“那我們現在要去二樓的家居擺設專區嗎?”夏涵把購物袋背到肩上,空出的右手翻開商場的地圖,研究接下來的目的地。
葉懷搖搖頭,往反方面的商場大門走去,反而把她和攝製隊伍帶到了對面街轉角處一家不起眼的平民小店中。
店門旁掛著舊式理髮店的紅白藍三色花柱,店鋪裝潢刻意彷照六、七十年代的老港都,獨具風格。店內隨意擺放著鐫刻著歷史印記的舊式物品,例如漆落色褪的縫紉機、古舊斑駁的打字機、破舊古老的霓虹燈,甚至店內的角落放著一輛粗糙破爛的人力車。一幅幅舊得稍微發黃的照片在正向店門口的牆壁上並排著,宛如帶人走進時光隧道的菲林卷。
“這裡的老闆是從港都移居來的,他的兒子在帝都的生意發展起來,便把老闆也接來這裡,方便照顧。但老闆很想念港都,尤其以前的人情,所以就建了這麼一間小店來過日子,不求賺錢,只想多認識一些有緣人。”葉懷低聲向夏涵解釋這家店的來源,磁性的嗓音彷彿不想驚擾了時光一樣低沉,散發著他不自覺的致命性感。
夏涵舔舔唇,只覺自己的視線被他張張合合的薄唇緊緊吸住。她吞嚥了一口唾沫,感到喉嚨一陣乾癢,便輕咳幾聲,尋找話題移開自己的注意力:“怎麼你都專找這種不為人知的老店?”
──微博話題:小店挖掘機,葉懷:這帝都的隱世老店都被我承包了。
“因為這些很有趣啊。”葉懷拿起放在矮櫃上的李小龍模型玩具,“街上隨處都是一式一樣的連鎖店,在中國、在港都、在外國,放進口的都是毫無二致的口味,這有意思嗎?”
“但這很方便吧,”夏涵是麥當勞的忠實擁護者,“至少我們不用擔心隨意走進哪間餐廳,才發現裡面的食物難吃得讓人想吐。連鎖餐廳至少有品質的保證。”
“那你的生活態度就跟我不一樣了。”他用指腹磨擦手上的模型,眼神專注得像在對待情人一樣,“我喜歡慢慢發掘周邊的美好,也許會發現結果不如預料,但這也是生活的小確幸吧。不然,每天過著一模一樣的日子,連思想也會變老的。”
不一樣,又是不一樣。他們之間存在數不清的不一樣,這許許多多的差異逐漸匯成一道鴻溝,把他們分隔開來。
她咬唇,不禁反駁:“我也喜歡冒險,也喜歡去尋找生活中的驚奇啊。”
“那不一樣,”他搖頭,“你的冒險是快速的、激動的、充滿尖叫與大笑的,而我的冒險只是像個老人家一樣在閒庭信步,節奏緩慢而且毫不刺激。”
的而且確,她心中的冒險就像是雲霄飛車一樣充斥起伏的驚險,而不是他那種慢慢去挖掘慢慢去品味的欣賞。他們果然是天差地別的兩種人。
感受到她的失落,葉懷心下懊惱自己說句話也挑起少女脆弱的神經,果然這幾年疏於應付挑剔的港都傳媒,就失去了那份揣摩人心的敏感。
他轉動眼珠,快速打量四圍,突然像是發現寶藏一樣拿起了一盒玻璃跳棋。從外面看來是六角型的紙盒,盒面印著天壇的圖案,開啟裡面則是一個六星型的棋盤。星的角與角中間的空隙則放著一顆顆晶盈剔透的玻璃彈珠,玻璃珠中間分別是紅、藍、黃、綠、黑和白色的扭紋形狀的顏色片。
“啊!”他故意高聲驚歎,“這是我小時候玩過的棋。”
他的聲音果然引來了夏涵的注意,她暫時拋下心底的黯然,湊到葉懷身旁,“我也玩過,不過不是這種紙盒,而是膠盒版本的。”
她好奇地伸手戳戳紙盒,倒是比她想像中的堅硬。
夏涵猶如個孩子一樣,看見玩具就會收起哭泣專注於玩意兒上,葉懷忽然又覺得手癢癢的想摸她的頭髮,像替他以前那隻哈巴狗順毛一樣。
不過他手上還捧著那盒玻璃跳棋,只得壓下心中的慾望,再來也是因為他希望儘量減少會導致她誤會的舉動,即使他們在拍假想婚姻的節目,“在港都,我們管這叫波子棋。玩法除了你們所熟悉的‘跳棋’外,我更喜歡‘食棋’的方式。”
“食棋?”夏涵歪頭疑問。
“就是應用了孔明棋的規則。把所有棋子由中央開始放滿棋盤,形成正六邊形,只空出中央的一格。”他把棋盤放在矮棋上,示範起口中的擺法來,“每次可以選任何一顆彈珠作橫向或斜向移動,當一顆彈珠跨過另一顆彈珠時,被跨過的彈珠就為‘被吃掉’。同一顆彈珠可一下子連續跳數下,直至再無空位讓它吃到彈珠為止。”
他拈起一顆玻璃彈珠,跳到棋盤中央的孔洞中,“這樣就有一顆彈珠被吃掉了。”
“這個玩法可以幾個人一起玩。小時候只剩我一人在家時,我也會自己一人擺出棋盤自己玩得不亦樂乎。”回憶起兒時往事,他的唇角勾出一道溫柔的孤度。
“你小時候已經帥到沒朋友了啊。”夏涵拿起一顆玻璃彈珠對著掛在天花板的水晶燈,彈珠映著燈光,在昏暗的小店裡折射出微弱的虹。
“哈,是啊,都怪我爸媽把我生得這麼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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