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雨瓷抓住外套,將自己裹好,掙扎著坐起來。
見溫雨瓷一身是血,頭上臉上都是傷,路放堯雙眼怒睜,額筋暴起,“靠!下這麼重的手,你t瘋了?”
溫洛寒從失控的狂怒中醒過神來,雙手垂在身側微微抖著。
溫雨瓷任宗俊熙用外套裹住自己,埋頭膝間,肩膀劇烈聳動。
路放堯手臂橫在溫洛寒頸間,將他抵在牆上,憤怒低吼:“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?啊?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?”
“你們自己問問她!你們問問她,她做了什麼!”溫洛寒用力將路放堯推開,眼眸赤紅,手指指住溫雨瓷的方向,“剛剛醫生告訴我,詩曼被摘除了子宮,她這輩子不能生育了!她還那麼年輕,現在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了,等她醒了,讓我怎麼和她解釋?讓她怎麼接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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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放堯和宗俊熙都吃了一驚,同時去看溫雨瓷。
溫雨瓷抬頭,衝溫洛寒輕輕吐出兩個字:“報應!”
溫洛寒暴怒,拔腿要衝過去,被路放堯用力拖住。
路放堯衝宗俊熙使個眼色,宗俊熙會意,將溫雨瓷帶下床,攬著她的肩膀往外走。
“不許帶她走!”溫洛寒爆吼,推開路放堯,一個箭步衝過去,拽住溫雨瓷的頭髮將她拖回身邊,又是一個耳光重重甩在她臉上,將她打倒在地。
“溫洛寒,你夠了!”路放堯狠狠一拳擊在溫洛寒臉上。
溫洛寒被打的趔趄的下,路放堯指住他,“溫洛寒,你夠了!誰有資格衝她伸手,你也沒資格!你忘了你奄奄一息時,是誰將你從街上撿回去?你肺炎住院病的要死要活,是誰沒黑沒白天天在你身邊守著你?你過敏性哮喘是誰不辭辛勞跑了大半個中國去給你找偏方找中醫?她為你做了那麼多,難道你都忘了?”
“呵
!”溫洛寒嗤笑了聲,“是!她是為我做了很多,前提是她欠我的!如果不是她爸爸害的我家破人亡,我又怎麼會奄奄一息,怎麼會肺炎住院,怎麼會過敏性哮喘!”
溫雨瓷已經被宗俊熙扶起來,臉腫痛的像是要脹裂掉,心上卻比臉上更痛千萬倍。
她眼珠漆黑,靜靜盯著溫洛寒。
腦袋疼的像是正在被鐵錘狠狠砸著,她卻從未有過的清醒。
呵!
原來如此!
難怪他能對她心狠至此。
原來她曾為他付出的,已經被他全部抹殺。
他的一切悲慘都是她爸爸一手造成的,所以不管她曾為他做過什麼,付出過什麼,那都是理所當然,頂多算贖罪,感動不了他一毫一分。
想想年少時快樂懵懂的她,一顆心全都系在他身上,他在大雪中凍壞了身子,身體底子不好,幾乎每年冬天都要大病一場,住上幾天醫院,每次她都在醫院陪著。
爸爸說醫院傳染病多,頂多讓她白天去看望,晚上不許陪床,她卻不肯,仗著年紀小,和爸爸撒嬌耍賴,天一黑就躺在溫洛寒身邊抱著他的胳膊不撒手。
爸爸一貫寵她,也只能皺著眉訓斥她幾聲不聽話,她想怎樣全都由著她。
那時他底子弱,過敏性哮喘,每年春天都要犯,每次都是輸液,一輸十幾天,他很瘦,面板白血管細,經常扎幾針都找不到血管,她心疼的不得了,聽同學說她們老家有個老中醫,手裡有治過敏性哮喘的偏方,她便磨著同學陪她去找。
同學的老家很遠,同學的父母不同意她去那麼遠的地方,她從同學手中抄來地址,一個人坐火車去了聽都沒聽過的遙遠山村。
山裡交通條件很差,不通車,不管多遠的路只能靠一雙腳,她從小野慣了,心裡又有一股勁兒撐著,鞋底子磨破了,腳上起了水泡,也不覺得苦,拿著同學給她的地址和名字,一家一家的問。
那時年少輕狂,現在想想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那樣的勇氣,十幾歲的女孩兒,孤身一人,在從未去過的地方,憑著一腔熱血,一身孤勇,硬是走了幾十裡山路,找到那位老中醫,要來了偏方。
折磨他幾年的過敏性哮喘終於治好了,看到只出去幾天就瘦了一圈的她,爸爸心疼的要命,卻只能怪自己平時太寵著她,讓她天不怕地不怕,什麼事都敢做的出來,又是心疼又是後怕的埋怨她幾聲,那件事也就過去了。
她腳上起了一片水泡,幾天不能下地,後來想想卻是滿心甜蜜。
只要是為了他,再遠的路她都可以走,再多的苦她都可以吃。
可如今,只一句話,被他全部抹殺。
不管她做什麼,都是她們父女欠他的,不是付出,不是愛,是贖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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