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聽此言,禦天一愣,痛苦地閉上眼睛,紫金九竅護心丹的藥力發散,他試著運功慢慢調息,
剩下的一命終於有了感應,他暗暗的長舒一口氣,淡淡的道:“憑她如今的本事,魔界之人還傷不了她,更何況,你不是不讓我死嗎?只要有命在,我總能護她。”
看著他信心滿滿,嵐晟心中一片苦澀,他揮手屏退了左右,想了想又設了個結界,待覺得萬無一失後,才冷冷道:“自以為是的魂淡,你以為送她去了魔界就萬事大吉了嗎?你可知改了天命卻套不了天譴?你以為她逃得過慘死的命運?”
聽到“慘死”二字,禦天渾身一抖,不知是被這個詞刺激還是身體的疼痛,臉色更加白了一些,
他恨恨地抬起了頭,烏黑的發絲濕漉漉的粘在臉上,汗珠沿著深邃的輪廓滾滾而落,
與嵐晟對視半晌,他聲音暗啞,帶著一絲不自覺的發虛,問道:“怎樣的天譴?”
嵐晟喉結蠕動,閉了閉眼,似是不堪回想,終於咬牙道:“我親眼見她身披嫁裳,即遭天譴,從雙腿盡斷到雙手盡折,到最後,是身上的每一塊肉都一碰即掉,卻偏偏神志清醒。最後,終是為情所傷,自斷心脈而死!”
嵐晟的話,如重錘般擊打在心上,刑室中安靜的能聽見彼此的呼吸,為她費勁心力的謀算,卻未曾想到是更悲慘的結局。
禦天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未來,猛地抬頭,狠狠地瞪著嵐晟,眼睛血紅,忍不住罵道:“嵐晟,你可真是……豬狗不如!即便沒有遂你的安排,她畢竟是你親妹妹,你卻這樣詛咒她……”
“我怎麼可能詛咒她!”嵐晟氣的漲紅了臉,“再怎麼說,她也是我親妹妹,我怎麼會如此殘忍的詛咒她!”
他並起三根手指舉到肩頭,鄭重地道:“我嵐晟,在此以我的戰魂發誓,以上所訴,若有半句虛假,讓我報應比這樣的死法惡心一千倍!”
嵐晟雖老奸巨猾,但向來自持身份不會妄言,更何況,身為天族中人,發誓之後應誓是必然的因果。
此時,禦天才感覺真正的害怕,他一把抓住嵐晟的衣襟,將他扯過來,問道:“你說的可是真的?你可有看清楚?還有,你為何會想起去看她的未來?可有改變之法?”
嵐晟搖了搖頭,苦笑著扯開他的手,道:“她既已脫離天道,我又何必不放她一條生路?為何還要去幹涉她的未來?我也不想,可你忘了,我手中,有一面可演國運的混元乾坤鏡!”
“混元乾坤鏡?”禦天道,“這麼說,你是在推演國運的時候,看到了她的命格?”
“是。”嵐晟神色間亦是難過道:“即便是被你逆天改命了,她的命格依舊與國運相連,也與天族的氣數相連。”
“……竟然是這樣,”嵐晟的預言,最終擊垮了禦天,耗盡心力功虧一簣不說,更難過的,是親手將她送入那個結局。他放開嵐晟,深深而無力的閉上眼,不知是悔還是恨,難過得幾乎無法呼吸。
“可。還有解救之法?”半晌,他沙啞的問到。
嵐晟看著他,神色莫名,半晌回到:“不知,能夠成功否。”
看著禦天森冷的眼神,嵐晟心中煩躁,吼道,“你別那樣看著我,我可是她唯一的親人,我也不想她死那樣!”
吼完,有些不自然的道:“我在魔界邊界攔住了她,封印了她的法力容貌,種上了魔息,但願這樣能騙得過天道,讓天譴找不到她為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