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喂,有人嗎?”嵐月站在刪欄前,大聲問道,
整個空間依舊沒有回應,而被刪欄隔開的那邊,則寂靜無聲,“這是哪裡啊?”她又問道:“司命,你在不在?有人嗎?”
可無論她怎樣,這個山洞裡,都只有她一個能發聲的。
不知等了多久,她有些沮喪,倚著刪欄坐了下來,想著,把她弄來這裡的人,絕對不會就這樣不管不問了。
她輕撫右肩,感覺那種刻骨的痠痛似乎要好了一點,小小的拉開衣領看了下,一小截鎖骨處的樹枝形狀,已經從深紫變成了暗紅,看起來仍舊嚇人,卻標示著,這個樹枝的痕跡會漸漸變淺。
也許這個難看的印記,是會消失的吧。嵐月長長舒了口氣,可就在這時,刪欄那邊的景物發生了一些變化。
左邊隱沒在黑暗的岩石上,亮起了一圈門形光芒,緊接著,門被推開,身著銀色甲冑計程車兵,押著一個人進來。
那人身材高大挺拔,一身黑色素緞長袍,即便在眾兵士的羈押下,也淡定從容姿態毫無瑟縮姿態。而兵士們,顯然也是做慣了的活計,神情隨意得就像每天都要例行的公事。
嵐月眨了眨眼睛,在看見那些戴著各式兵器的金甲護衛時,她就猜到了,這裡是天界,這些銀甲護衛和南天門那裡的守衛,穿著統一系列的甲冑,只不過細節上有些不同,顯然是區分不同的軍種。
石柱前,那個男人淡定的解去衣衫遞給了護衛,赤祼著上身,背靠著石柱站定。
石柱上面的符文,好似聞著血腥似的活了過來,符文飛出,快速的拼接在一起,妖異非常的搖曳著,舞動著,分成四根往目標纏去。
光鏈歡快的舞動著,一接近目標,前端變出四個厚重的鐵圈,鐵圈張開,隱隱可見內圈利齒。
鐵圈對準那人的四肢猛的閉合,同時,四根鐵鏈往後極速的收縮,那人也被四肢大敞的吊了起來。
修長而有力的身軀伸展,四肢被扣住的地方有血跡隱隱,那個男人面無表情的直視著前方,眉目俊朗,臉如刀刻。
一切準備妥當,銀甲護衛們便熟練的各自站開,其中一人手中變出一根鞭子,狠狠的往那人身上抽去。
那鞭子泛著沉沉的深綠,上面長滿倒刺,每一下抽到身上,那綠色便劈開皮肉露出森森的白骨,那綠色的鞭子飲了人血,便越加鮮活起來,就連綠色也變得明快,尖刺猙獰間,竟然稀疏的冒出了幾個節點來。
持鞭行刑的人,手下毫不留情,鞭鞭都可見骨,可當那鞭子離開傷處後,那裡的血肉又漸漸癒合,另外抽得幾鞭,原來傷著的那處表面上已了無痕跡,便又可反複施刑。
男人身上的了無痕跡,也只是表面而已,其實那鞭子,摧殘肉身還在其次,鞭撻魂魄,讓人每一鞭都痛入靈魂才是它與眾不同的地方。魂魄沒有實體,承接著痛卻看不出傷。
“枯葉噬魂鞭”,
嵐月身子一顫,她已經知道這個刑具的名字了。那是仙界懲罰犯了重罪的神仙的酷刑,直擊魂魄的痛楚,聽說曾有在那鞭子下生生被痛散了元神,灰飛煙滅的。
而能施刑,又有此刑具的地方,嵐月不作二想,這裡,便是神仙界人人都聞之色變的“天刑臺”。
噬魂鞭肆虐著,鞭鞭傷及魂魄,那人先是默默承受,但也僅僅十幾鞭過後,身體也承受不住顫抖起來。噬魂鞭飽吸了鮮血,那幾個節點長大,仔細看來,竟然是玫瑰色的花蕾。
綠色鞭影間,那張俊朗的面容早已是慘白如雪,深鎖的劍眉,咬肌隆起,被拉扯得舒展開來的健美雙臂上青色的血管蜿蜒,修長柔韌的腰肢,被鞭撻過後,忍耐的掙動。傷口的鮮血大部分被噬魂鞭吸收,小麥色的肌膚上,汗水順著人魚線收在腰間,看起來竟然性感非常。
嵐月狠狠的唾棄了自己一下,沒有看過美男受刑,又怎麼會知道,自己居然潛在著這樣的黑暗心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