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正因此,即便離了月府,她們也會把這裡當做孃家,在自己又能力的時候,願意為月府做事。
“大小姐,這是臺州送來的信件,”醉兒將信件呈了過來,她是跟著嵐月最久的人,在嵐月的影響下,說話辦事都很有著現代白領的味道:“那邊,我們的人出了一點事情,我不好擅自做主,還請您拿個主意。”
嵐月伸手接了過來。這幾年,搭建好架子以後,她基本不管具體的事情,一切都交給下面的人去處理。
這裡畢竟不是她的世界,這具身體,隨時都可能會“飛升”,她不想她走了以後,這些被她護著的女孩子再次淪入困境。
展開醉兒遞過來的書信,嵐月看得皺起了眉頭,信件是原來從月府出去的一個叫趙娟的女孩子請人送來的。
信中說,同她一起到到臺州做官妓的姐妹叫顏蕊的,最近做出了有損月府顏面的事情,她苦勸對方不聽,如今在臺州當地,被老百姓背後罵得豬狗不如。
培養出那麼多女孩子,這其中也不乏心中無德之人,對於那些德行有虧的人,嵐月曾立規矩,一旦確認,這些女孩兒就會被從月府名冊上除名,月府以後也不會給她們提供庇護。
這封信件上說,這位顏蕊,不顧朝廷“只能歌舞佐酒,不準留宿侍寢”之律令,不但被當地知州私下包養,更因有了依靠恃寵而驕,在城中不可一世甚至助紂為虐,在當地百姓中名聲極壞,大大影響了月府的聲譽。
“這樣的人,還留著幹什麼?”嵐月有些不耐煩,她看著醉兒道:“問問那邊的管事,人給我怎麼帶的?要是信中屬實的話,按照府裡的規矩除名就是了,這樣的事情,你都辦得老了的,何必來問我?早就給你說過,制度就是用來執行的,真的違規,找我也沒有用!”
“不是的,大小姐,這個情況有些複雜啊,”醉兒將手邊的另外一封信件遞了過來,“這個,是昨天收到的,和那封信有關,嚴蕊說,她和臺州的唐知州互相愛慕,那位知州大人願意為她贖身,納她為妾…………”
同一件事情,兩種不同的說法,嵐月拿著兩封信,仔細的看著,孰是孰非,一時難以判斷。
“這趙娟和顏蕊,可是一起到的臺州?”嵐月問道:“她們可是在同一家妓營?她們之間可有私怨?”
醉兒這邊早已打聽清楚,兩人是一起到臺州同一家妓營,兩個女孩子在月府的時候,關系還是不錯的。
趙娟,人如其名,容色娟麗性格也張揚,唯一的短處就是不認識字。
而嚴蕊呢,在那撥女孩子中,容色也只是過得去,比不上趙娟,卻因為其父以前是鄉下教書先生,進府就認識幾個字,這幾年在月府的傾力培養下,琴棋書畫均有涉獵,在詩詞歌賦上頗有造詣。
詩詞歌賦?嵐月有些疑惑,沒有想到月府培養的人中,居然有傳說中的才女,說不定以後會是個什麼名妓也未可知。
等等,既然趙娟不識字,這封信又是誰寫的?
嵐月看著那遒勁的筆力,迅速得出了答案,想來,這是趙娟請人代筆所寫,既然是代筆,上面寫的便有可能有些差錯。
嵐月讓醉兒拿來當時的名冊,仔細在上面對照了,原來,果真的趙娟的書信上面寫錯了同音字。
那個顏蕊,並不是那樣寫法,在名冊上,那個名字的正確寫法是“嚴蕊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