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算不算,這算什麼出賣色相啊!”司命在心裡不停的回道:“哎呦,我的小祖宗,你可別這麼說,給禦天聽到,我可是要遭殃的啊!”
邂逅了嵐月,薛蟠也不再耽擱,連江老虎也不等了,急急忙忙的趕了回去,一回去就把胭脂叫了屋裡,問起江老虎家是不是有義女的事情。
嵐月的情況,江府的人大多知道一些,胭脂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,便將嵐月的身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薛蟠。
薛蟠越聽越是興奮,那日,花叢中一見,確實是人間難見的絕色,他常常流連秦樓楚館,可這樣年紀這樣美的小姑娘,還是頭一次見到,要是弄回家來,一定是人生一大快事。
胭脂見他起了意,心中有些不安,但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說話的份兒,便也不敢多勸。後來,薛蟠跑去給薛姨媽大致講了嵐月的事情,薛姨媽認真問過胭脂後,也沒有反對,只說,他身邊多一兩個勸著的人,也是好事。
有了薛姨媽的許可,薛蟠更是大膽起來,準備把手裡的事情忙完,就去江府商議買嵐月的事情。
在此期間,為了多跟嵐月接觸,他帶著胭脂,好幾次以“回孃家”的名義去了江府。
眾人寒暄後,胭脂提出,說當時是嵐月的開導她,才有了她今天的好日子,她想去感謝感謝大小姐,得到同意後,便和嵐月走動起來。
一來二去,胭脂和嵐月更加熟悉起來,想起當天她對自己的提點,心中著實感激。
又想到,薛蟠是那翻臉無情的性子,要是嵐月去了,哪怕自己失寵了,身邊也有個自家姐妹幫襯著,就算和新來的爭寵,她們也是多數啊。更何況,對薛家的形勢,嵐月好像很清楚的樣子。
思及此處,胭脂便主動的承擔起“媒婆”角色,熱情的奔波著,為兩人“穿針引線”。
在她為薛蟠說了無數好話過後,嵐月終於羞怯的點頭,答應只要過去有個小夫人的名分,便也同意嫁給他。
像他們這樣人家的女孩子,除非是嫁給窮人家才可能是正室,要是嫁到那些高門大戶,能有個小夫人或者姨娘的名分,也算是很好的去處了。
得了嵐月的同意,薛蟠喜不自勝,在屋子裡抱著胭脂轉了幾個圈,這幾天對她百依百順,言聽計從得就像正室一樣。
胭脂每次到江府,多數時間是與嵐月說話,府中的其他人也沒有過多接觸,而那些人,根本不知道她是在給嵐月說媒,便也沒有告訴她,江老虎準備要了嵐月一事。
隨著接觸多起來,好幾次胭脂說回去薛蟠要來提親,嵐月都說,江老虎說過,不滿十六歲是不準的。
好在,如今也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,三人約定,等嵐月十六歲那天,薛蟠便上門親自提親,為此,嵐月收下了薛蟠一個玉香囊,隨手偷了一塊醉兒的手絹,當做自己繡的定情信物讓胭脂帶了回去。
眼看著嵐月的生辰就要到了,薛蟠也按照她的指點,忙忙碌碌的準備了好些東西,這天下午吃了午飯,正在屋子裡和胭脂興沖沖的說著明天去江府提親的事情。
忽然門外書童來說,家中鋪子今天收到一封信,是一個姑娘急急忙忙的讓給他的。
薛蟠伸手接過,撕開信件一看,頓時變了臉色,伸手一掌將信拍在桌上,氣急敗壞的道:“江老虎,你個老不要臉的!”
“大爺,這是怎麼了?”胭脂不識字,看他激動的樣子,皺眉問道。
“江老虎!他,他個老東西!”薛蟠氣得在屋子裡轉來轉去,“他要在明天和嵐月圓房,瑪的,明明的老子的東西,他還敢給爺搶?!!!”
胭脂聽了,大吃一驚,“大小姐,大小姐不是江大官人的義女嗎?他,他他怎麼會要,要禍害她啊?”
“他瑪的”薛蟠挽了袖子,一腳踢翻面前的矮幾,喚來幾個強壯的家丁,恨恨的道:“走!爺今天就去提親,我看他還圓屁的房!”
說著,不理胭脂的阻攔,浩浩蕩蕩的便往江府去了。
明天便是嵐月的生辰,江老虎前幾天便從外面趕了回來,自己親手養大的女孩兒,出落得這樣絕色,明天自己親自開苞,想起來就很開心啊
他安排了人今天務必把嵐月看好了,免得多生事端,又命人給嵐月送去了粉紅色的嫁衣,自己則一邊喝著小酒哼著小曲,一邊看著下人們擺弄廳中的陳設。
照壁外響起喧嘩的聲音,江老虎往外看去,一會兒,便看見薛蟠帶了一班健壯的奴僕,氣勢洶洶的往廳中而來。
他放下手中的酒杯,有些疑惑,與薛蟠的過節,在胭脂那裡就算是揭過去了,這段時間,胭脂和嵐月還走得比較近,如今薛蟠這樣過來,是又出來什麼事情嗎?
想到此處,他生生將怒氣壓了下去,調整了表情,浮起一個笑,遠遠的迎了出去,“薛老弟,今天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?”
“哼!什麼風?”薛蟠在江老虎面前停了下來,冷哼一聲道:“老子來接我的娘子!”
“娘子?”江老虎很是疑惑,一邊將他往屋子裡讓,一邊問道:“薛老弟,你莫不是弄錯了吧,我這裡,怎麼會有你家娘子呢?”
薛蟠隨著他在廳中坐下,又想著臨出門,胭脂不停的勸他一定要好好說,這才放緩了姿態,等江老虎命人上了茶,兩人開始談判。
“薛老弟,”江老虎看他今天的架勢,心中也很是不爽,大家都是做生意的,就算你薛家又後臺,也不至於要欺負人到這個地步,“不知剛剛薛老弟說的什麼來接什麼娘子,是何意思?”
薛蟠強忍著耐心,等他問完,將手中的茶盞在桌上一頓道:“你是不是有個義女,叫嵐月?”
“是,”江老虎皺眉,
“那丫頭看上了爺,說過非爺不嫁,”薛蟠理了理頭發,有些傲慢的道:“你要是識相的話,便和我談談價格,說不定,我還可以尊呼你一聲‘老丈人’!”
“砰!”江老虎一掌拍在桌上,他就算涵養再好,被人這樣打上門來,他也忍不住了,更何況,薛蟠提到的是嵐月。
“姓薛的,老子尊敬你,是看在你家去世的老太爺的份上,如今你跑到我家裡來鬧,可真當我江某人好欺負不成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