親眼目睹了江老虎的暴行,自己卻只能束手無策,禦天痛苦的紅了眼睛,“月兒,月兒……”他一聲聲輕輕的喚著,撫摸著鏡中嵐月的影像。
在他身後,被他扯斷的鎖天神鏈,猶如欺軟怕惡的毒蛇般緩緩遊動,在他身邊盤旋試探。
當看到他無意反抗後,就從衣角蔓延著攀爬上他的肩膀,無聲無息的張開猙獰的鐵爪,猛地穿過琵琶骨,又緊緊的勒緊,報複性的施放著灼燒的火焰。
“呃!”滋滋的燒烙聲中,即便強悍如禦天,也痛的悶哼出聲,
司命不忍,紅著眼睛轉開了頭,
“送她來這裡,”喘息稍定,禦天低聲道,
“送來這裡?你!”司命睜大眼睛:“你瘋了嗎,你這裡是有封印的,擅自侵襲封印,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?”
“封印是我襲擊的,所有後果我來承擔,一切與她無關,”禦天一瞬不瞬的看著司命,難得的給他解釋道:“見她這樣,我卻無能為力,我,真的會瘋的!”
“你!你們!”司命指了指禦天,又指了指星運寶鑒,“你難道不知,她被封印了對你的所有記憶?她現在根本就不認識你!”
“無論她忘或者不忘,她都是我的嵐月!”禦天神色溫柔的看著寶鑒裡的嵐月,墨色的眸子中有星子閃爍,“我知道,若是她因為我而恢複記憶,破了封印,會有危險,放心,不讓她見到我便是。”
“不見到你?”司命問:“不見你你讓她來幹嘛?你要心痛,我跑一趟,這傷我給她治!”
“我……”禦天聲音暗啞,“好幾百年未見,我,只是想抱抱她。”
“你!哎,罷了罷了,”司命跌足長嘆,誰讓他交友不慎,遇到了這一對呢?
※※※
痛,無邊無際的痛。
獨自躺在黑暗中,往日熟悉的傢俱甚至連屋子外邊的樹影搖動,此時,在嵐月眼中都彷彿蟄伏在黑夜中的怪獸,要圍攏過來嗜咬她的身體。
她躺在冰冷的地上,身體從內到外的痛叫囂著,讓人喘不過氣來,屋子裡彌漫著血腥的味道,時不時的咳嗽幾下,腥紅的血從口中抑制不住的溢位,隨著失血,身體也漸漸冰冷僵硬。
她本能的試著按住自己的腹部,每一次的呼吸都會帶來劇痛,這是,肋骨斷了吧?或許,內腹還有損傷。
嵐月靜靜的看著窗外,神色莫名,
也許,這一世就這樣了,其實,這樣也好,換另一種死法。
不管怎樣,身體的痛怎麼也比心上的痛好一些。
※※※
忽然,微風徐動,她的身子平穩的移動起來,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溫柔包裹著,跌入了虛空中。
司命施法造出一個幻體,代替她依舊躺在江府中,這邊啟動系統的傳輸功能,將她隱去身形,傳送了過來。
玄赫洞中,禦天早已焦急的守候在結界處,一得到訊號,便祭出本命真元與封印相抗衡,嚴密的光罩,在他全力攻擊下,生生被開啟了一條通道。
縫隙開啟,禦天緊張的看著通道那頭,直到那具小小的身體被傳送了過來,他長臂一伸,一把接住了昏迷的嵐月,緊緊摟在懷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