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花沐升,你是個人物,小小年紀,居然這麼果決,那老夫在這裡就答應你,開棺之後,裡面的東西,一定讓你先挑!”冥魂在不知不覺中,對我有了幾分欣賞,所以才會答應得這麼幹脆。
雙方的意見再一次達成共識,剛才那種濃烈的火藥味也就慢慢地退去。很快那幾個捱打的小嘍囉,就把棺材外面裝飾的黃金悉數扣了下來,裝進了他們的口袋裡。雖說劉祥知道棺材裡還有更好的東西,更是見到黃金被卸嶺一派拿走時,還是忍不住一陣陣的心痛!
既然棺材外面應收拾幹淨了,那剩下的就是開棺了。每到這個時候,我們都會又緊張,又興奮。開棺是我們來此的最終目的,但是其潛在的危險性也是不言而喻的。而在這一點上卸嶺一派便顯得比我們更加積極,那些小嘍囉不僅穿戴上特製的厚衣服和麵罩,連撬棺槨專用的撬棍,也早早就準備好了。只等冥魂一聲令下,他們就動手。
而我們也樂的清閑,既然有人代勞,我們又何必和他們爭呢?索性離地遠一點,萬一有個什麼毒箭機關,我們也不至於被牽連。但是也不能離得太遠,萬一卸嶺一派搞點什麼小動作,把什麼值錢的寶貝順走,我們不就虧大了。所以我們幾個都是站在既安全又能看得清楚的地方,免得出現不必要地麻煩。
冥魂盡量壓抑著心中的興奮,故作深沉地說道,“開始吧!”
幾個小嘍囉從幾個方向,同時使勁壓住了撬棍,利用槓桿原理,一點一點地撬動這堅實的棺蓋。可是這棺蓋的密封程度,遠超我們的想象,四個大漢一起用力,愣是沒有半點額打反應。於是更多的小嘍囉,加入了撬棺蓋的行列,眾人拾柴火焰高,人多力量就是大。即便這副棺材地密封程度非常完美,還是架不住人多,眼見棺蓋和棺材之間的縫隙越來越大,所有人的心也隨著那慢慢變大的縫隙,而一點點地張開。
突然間一陣黑氣湧動,盡數從撬開的縫隙裡鑽了出來,緊接著,整副棺材逐漸變大,似乎馬上就要爆裂開來!
“不好,棺材就要炸了!”我的話還沒有說完,只聽到一聲巨響,整副棺材突然爆裂,支離破碎的棺材碎屑隨著爆炸産生的沖擊波,肆意地鑽進它們可以鑽進去的地方。那些撬棺材的小嘍囉就不用說了,劇烈的爆炸,幾乎把他們的身體撕成碎片,而在不遠處的我們也受到碎片的波及,每個人幾乎都有擦傷,只是不致命而已。
反觀卸嶺一派,他們就慘了,他們相對我們來說,離爆炸地點更近一點,所以他們受到的沖擊和創傷比我們嚴重的多了,非死即傷,而且受傷的幾乎全都是重傷,一個個躺在地上,不停地哀嚎,呻吟著。
“阿升,這到底是怎麼回事?”王雨晴一臉驚慌的望著四周的慘象,“真不敢相信,會發生這種事情?”
“估計是李元昊不想有人褻瀆他的身體,所以在棺材裡安放了某種爆炸裝置,寧願同歸於盡,也不讓盜墓者拿走一分一毫。”我看了一下週圍的情況,隨口答道。
“好險啊?”劉祥的臉色非常的難看,眼見直勾勾的盯著爆炸點,心有餘悸地說道:“要是剛才撬棺材的人是我們,那我們豈不是也會被炸成碎片?”
“誰說不是呢?”羅毅牽強地笑了笑,“不過老天對我們還算不薄,知道我們有危險,所以讓卸嶺一派替我們的那個了這一劫,所以說,人還是不要太貪心。”說著羅毅又看了看死傷慘重的卸嶺一派,搖了搖頭。
我們四個人站了起來,走到冥魂的身邊,只見他本來就虛弱的身體上,又多加了幾個傷口。而那個金老闆就更加倒黴一點,正好被一塊碎屑擊中太陽xue,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救不了他。再看其他沒有死的人,也是一個個離死不遠。
這時一個微弱的聲音從地上傳到我們的耳朵裡,“為什麼,為什麼,老天要如此對我卸嶺一派?”
我們低頭一看,說話的人居然是垂死的冥魂,此時眼淚正從他凹陷的眼窩裡慢慢的流淌出來,顯得格外悽涼。真不知道這老頭子的生命力怎麼這麼頑強,都這樣了還死不了。這個時候,本是我們出掉冥魂的最佳時機,可是看到他那副樣子,我實在是下不了手,於是我抬頭問道:“怎麼樣,該不該……”我一邊說,一邊做出抹脖子的樣子!
“這樣不好吧?”王雨晴皺著眉頭說道,“雖說他是個壞人,還處心積慮地想害我們,可是我們也沒有隨便殺人的權利吧?”
“王小姐,你就是婦人之仁,對付這種敗類,還用客氣嘛?”劉祥滿不在乎地說道,可是當他再次看到冥魂那副半死不活地樣子時,心也軟了,“哎,都成這個樣子,就隨他自生自滅好了!”
羅毅想了想,沒有說話,而是蹲下來,對著冥魂說道:“冥魂,多行不義必自斃,我想這既是老天對你,對卸嶺一派的懲罰,但是我們不會見死不救,你要是想死,我們可以成全你,你要是想活,我們也會救你,你自己選吧?”
“什麼?你們會救我?哈哈哈,我的敵人居然會救我?”冥魂自嘲道,他打死也不相信,羅毅會說出這番話來。
我一開始也不贊同羅毅的說法,但是很快我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。卸嶺一派本來與我們無冤無仇,只是應為一個貪字,才讓我們之間關系變得惡劣,這些仇怨並不會因為冥魂的死去而消散,反而可能會永遠地持續下去。而羅毅所想的就是怎麼化解這段仇怨,最好的方法就是救活冥魂,讓他既往不咎,只要冥魂答應不再追究,我們和卸嶺的仇怨,自然也就無隱無蹤了。
於是我也點頭說道:“我大哥說得對,你我本無冤仇,又何必那麼執著,苦苦相逼呢?我們可以救你,但是希望,你不要恩將仇報!”
“呵呵呵呵,本無冤仇?”冥魂又是笑又是哭,就像是瘋了一樣,“枉老夫活了大半輩子,居然會參透不了這麼淺顯的道理,只為一個貪字,卻葬送我卸嶺上百的兄弟,我是卸嶺的罪人,我該死,我該死,求求你們,殺了我吧,殺了我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