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飛驚奇地在灰燼中發現了一個破碎的酒瓶子,他心生疑惑,這裡是堆放柴火的地方,怎麼會有酒瓶子呢?陸飛撿起酒瓶子的碎片,放在鼻尖輕輕一聞,頓時臉色大變,似乎他想到了什麼,馬上起身,驚慌失措地朝我們跑來。
“小騙子,有問題,這場火燒得有問題!”陸飛一邊跑,一邊氣喘籲籲地喊道。
我本來也對這場莫名其妙的火,感到疑惑,現在聽陸飛這麼一喊,馬上意識到事情真的不是那麼簡單,一抹臉上殘存的眼淚,問道:“書呆子,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?”
“嗯,”陸飛一邊應著,一邊把酒瓶碎片遞給我,“這個是我在柴火堆燒過的灰燼裡發現的!這場火有可能不是意外!”
我狐疑地接過酒瓶碎片,輕輕地一聞,一股熟悉的刺鼻味湧進我的鼻腔,“汽油味,這是汽油味!”我失態的喊了出來,“為什麼柴火堆旁會有裝汽油的瓶子?”
“啥,裝汽油的瓶子?”牛大爺不敢輕易地相信,也拿過那塊碎片,聞了一下,馬上,他臉上的表情就跟我和陸飛的表情一模一樣,“然道這不是天火,而是有人故意放的火?”牛大爺搖搖頭,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說的話,“這不可能,李大娘平時為人好著呢?大家夥都贊不絕口?這無冤無仇的,誰下得了這個狠手啊?”
“無冤無仇?”我的腦袋像是被雷劈了一下,“會不會是沖著我們來的呢?”我的第一反應是自己的仇家找上們來,本來目標應該是我們,可是李大娘卻成為了替死鬼?但是我很快就否定了這個可能,似乎我還沒有那麼大的仇家吧?而且千裡迢迢跟我們從福建跑到黑龍江,就為了放一把火?這似乎也說不過去啊?
“會不會是昨晚那幫人幹的?”陸飛旁觀者清,比較理性地說出了一個重大的可能。
“昨晚,昨晚誰來過?”牛大爺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,可是幾十年的生活的經驗也告訴他,那件事一定和這場火脫不了幹系。
我們就把昨晚李狗剩帶著日本人來買地的事情,原原本本地告訴給牛大爺。哪知道牛大爺一聽,馬上就肯定地說道:“不用猜了,肯定是李狗剩那雜種幹的,這種偷雞摸狗,殺人放火的事情只有他能幹的出來!俺這就去找他算賬!”
我們完全是猜想,並沒有真憑實據,如果就這麼認定李狗剩是兇手,還是挺牽強的。可是牛大爺可顧不了那麼多,撿起一根鋤頭,就氣勢洶洶地往李狗剩家趕去。我們一時沒有攔住,又怕牛大爺一時沖動,真的幹出傻事,所以急急忙忙地也跟了上去。
與此同時,李狗剩家裡也不太平。李大娘家著火事情,很快就傳開了,兇手李狗剩自然是不得心安,同時寄住在李狗剩家的日本人東條,也心裡毛毛躁躁的。
“李桑,這件事是不是你幹滴,現在田地滴主人死了,我滴買地計劃不是完蛋了?你滴可是嚴重滴破壞了我滴計劃!”東條氣呼呼地罵道。
“嘿嘿,怎麼會是俺幹的呢?那老太婆不識抬舉,老天才要收了她!”李狗剩本來也就是想嚇唬嚇唬李大娘,哪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,不過他可不敢輕易地告訴東條,這件事真是他幹的,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,李狗剩能混到村長的位置,也不是全憑運氣的。
見東條一臉的不滿,李狗剩眼珠子一轉,笑嘻嘻地說道:“東條先生,其實你大可不必煩惱,那個老太婆死了對我們只有好處,沒有壞處!”
“哦,李桑,你滴什麼意思?”東條一聽李狗剩話裡有話,頓時來了興趣。
“那老太婆只有一個兒子,常年在外,好多年都沒有見到,是死是活都沒人知道。所以這些年都是老太婆一個人住的,現在老太婆死了,那塊地也就沒主了,咱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,別忘了俺可是這靠山屯的村長啊!”李狗剩皮笑肉不笑地說道。
“你滴意思,我滴可以隨便處置那塊地,沒人幹擾滴?”東條還是不太相信李狗剩的話,所以再一次確認道。
李狗剩一臉的奸笑,“放心吧,東條先生,在這村裡還沒有幾個人敢跟我橫,俺這村長可不是白當的!誰要是敢擋路,看俺咋收拾他!”
“喲西!”聽了李狗剩這番豪言壯語,東條也定下心來,滿意地說道:“李桑,如果事情辦得好,你滴好處絕對少不了,我滴,說話一定算話滴!”說著東條對著自己的手下使了一個眼色。那個手下馬上就心領神會,把一個手提箱往桌子上一放,咔嚓一下,一開啟,滿滿當當全是人民幣,估摸著不少於一百萬。
李狗剩貪婪地看了一眼,口水都要流出來了。東條輕蔑地看了一眼李狗剩,隨手拿出兩疊,扔給李狗剩,說道:“李桑,希望你滴不要讓我滴失望!”、“是是是,東條先生,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,這件事我一定辦得妥妥滴!”李狗剩見錢眼開,十足的拜金者,奴才相,這個時候就算是把他老孃賣了,我想他都不會有意見的。
就在這時,門外有人大喊道:“李狗剩,你個狗東西,給俺滾出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