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餓死鬼投胎啊?”曲默很不友好的損了他一句。
俞智辰剛把粥嚥下去,又撈了一勺,放嘴邊吹著:“一天沒吃了,在看守所連口水都沒能喝上。”
曲默抽了紙巾把餐具細細擦了一遍。
俞智辰覷了他一眼:“潔癖嗎?娘們兒唧唧的。”
禮尚往來,嘴上倒是一點都不給人落便宜。
曲默哼笑了一聲,抬眸看他:“你知道我看你挺不順眼的吧?”
俞智辰把粥送進嘴裡,燙的沒能嚼幾下就嚥下了肚。
跟著笑了笑:“巧了,我也是。”
曲默把燒酒的瓶蓋開啟,把酒瓶朝他那頭抬了抬:“來點兒?”
“嗯。”俞智辰把自己的杯子朝他那邊推過去。
曲默替他斟了一杯,又給自己倒滿,拿杯口碰了一下他那一杯的杯身:“醫院躺著的那位我替你擺平,算是還你這個人情。”
俞智辰也沒客套,拿了杯子一飲而盡,朝曲默那頭舉了舉:“謝了。”
曲默原準備意思一下就行了,見他這個喝法,硬著頭皮一口氣喝光了杯子裡的燒酒。
辛辣的酒一路燒到胃裡,嗆得他偏頭咳了一陣。
俞智辰看著他狼狽的樣子,笑:“曲總酒量不行啊。”
曲默感覺酒勁是有些上頭了,這酒度數好像挺高,一杯子下去燒得他腦子都有點暈。猛的拍了下桌子,嘴硬:“你才不行!”
又把酒斟滿,不急著喝了。
挖了半勺白糖放粥裡攪了攪,送嘴邊吹了吹,送進嘴裡,緩一緩胃裡那種燒灼的痛感。
粥的味道竟然意外的挺不錯,一連喝了好幾口,胃舒服了些。
曲默低著頭喝粥,問:“你當初回國,明明有去找過她,為什麼沒跟她相認?”
俞智辰攪著粥的勺子滯了一下,抬眼看他:“你查過我?”
“不只你。”曲默抬起頭來,伸了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:“我!護食!”
“你倒是坦誠。”俞智辰被他逗樂了:“我發現你這個人還挺有趣的,沒我想象中的那麼糟糕。”
曲默勾著唇笑了一下:“彼此彼此。”
“那你呢?明明知道她在哪兒,為什麼沒早些去找她?”
“我其實……”曲默頓了頓,嘆了口氣:“也有去找過她。”
俞智辰跟著嘆了口氣:“那你應該知道為什麼。”
曲默“嗯”了一聲,重新端起杯子,朝他推過去:“不醉不歸。”
俞智辰拿了杯子碰上去,杯身撞到一處,酒溢位杯沿沾濕了指尖。
“不醉不歸!”
兩個曾經互有成見的男人,冰釋前嫌,把所有的遺憾和不甘化成了手中的一杯酒。
一個敬過去。
一個敬未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