騎了近二十分鐘才到了地鐵站，曲默長腿一撐，把腳踏車停住。
看了眼地鐵入口，悶悶的吐槽了聲：“麻煩！”
踢了下車的腳撐把車停穩，轉身朝地鐵口去。
張旭邊鎖車邊頻繁抬眼看曲默的方向：“老大，你得把車鎖上，然後在手機端申請退押金。”
曲默頭都沒回一下：“不要了。”
張旭跑去曲默那輛車邊，替他把車鎖好，快步追上曲默。
曲默在售賣地鐵卡的機器邊站定，朝張旭伸手：“零錢。”
張旭在口袋掏了四個硬幣出來，放到曲默的掌心。
曲默捏著硬幣看著售賣機的螢幕不動了。
張旭突然意識到曲默應該是沒接觸過這個東西。
“老大，你坐過地鐵嗎？”
“沒有。”
“那你會買票嗎？”
“不會。”
還挺理直氣壯。
張旭有點想笑，憋住了，把曲默手裡的硬幣取走：“老大，還是我來吧。”
曲默站在張旭身邊，認認真真看他操作機器，點螢幕，選取站點，投硬幣，出卡。
接過地鐵卡翻轉著看，感覺很新奇。
兩人坐上地鐵，這個時間點人不多，找了個空位坐下。
曲默看了眼車窗外，掏了手機低頭把玩。
車開了一站，又上來了一波人。
一個穿著迷你裙的年輕女孩挨著曲默坐下，香水味很濃，刺的張旭打了個噴嚏，曲默感冒，鼻子靈敏度不高，看了一眼張旭，低頭，發現年輕女孩白嫩的腿緊挨著自己的腿。
條件反射般把腿往張旭那邊靠，又往張旭坐著的那側挪了挪，與張旭的腿緊緊貼在一起。
張旭被擠得難受，看一眼坐在另一側的紋身大哥，紋身大哥這一身肌肉是不是注水了？
紋身大哥注意到了張旭的目光，看了過來，張旭眨巴了一下眼睛，默默把視線收了回來。左有狼，右有虎，實在是不敢動。
車廂裡安安靜靜的，都在低頭捧著手機看，偶有說話聲，也是刻意壓低，細細碎碎的。
曲默正看著郵件，感覺肩頭一沉，迷你裙女孩的腦袋靠在了他的肩頭，看樣子是睡著了。
看都沒看她一眼，伸手把她的腦袋推開了，繼續劃拉手機介面。
一站還沒過，迷你裙女孩的腦袋又靠了上來。
曲默瞬間有些炸毛，側頭看向肩頭那個沉甸甸的腦袋，啞著嗓子沒好氣的“喂”了一聲。
周遭的人都伸長了脖子看了過來，肩頭的迷你裙女孩眼皮都沒動一下。
氣氛有些尷尬。
張旭看曲默情緒不對，想伸手推一推曲默肩頭的女孩，手剛伸出去，就見曲默一下站了起來。
迷你裙女孩的腦袋跟球似的一下滾了下來，躺進張旭的懷裡。
張旭的手還伸著，看向大腿上躺著的女孩，女孩的眼睛因為驚訝瞪的很大，假睫毛脫落了一半。
這妝濃的有點像抽象畫。
曲默長長撥出一口氣，拍了拍肩膀，斜睨了一眼女孩，走到門邊站著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