鬆了口氣,把沾了血的棉花球扔到腳邊的垃圾桶裡,又趴回床邊。
在曲默床邊趴了一晚,早上天矇矇亮就被吳悠打來的電話吵醒了,奚瑾眼睛都沒能完全睜開,在口袋一陣亂摸,好不容易才把手機掏了出來,一手捶著酸脹的脖子,一手握著手機擱在耳邊,有氣無力的“喂”了一聲。
電話那頭催著她出門,奚瑾看了眼曲默,他還沒醒。
不忍心就這麼把曲默一個人丟在醫院,奚瑾偏過頭假咳了幾聲,故意啞著嗓子與電話那頭的吳悠扯謊:“我上午可能去不了片場了,發燒了。”
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,她又咳了幾聲,聲音低了幾分:“你看我現在說話都困難,這情況恐怕得去一趟醫院,導演那邊你替我說說。”
她沒對吳悠撒過謊,眼下這檔口倒是比演戲還緊張。
吳悠應下了,奚瑾緩了口氣,扭頭看向曲默。
他睜了眼,正看著她。
醒了?
掛了電話,奚瑾伸手在他額上摸了摸,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,問:“還難受的厲害嗎?”
曲默彎了彎唇,嗓音微啞:“女演員的嗓子就是跟常人不一樣,好的挺快。”
還知道貧嘴,看來是好的差不多了。
曲默單手撐著床沿從床上坐起了些,奚瑾起身扶住他,替他把枕頭墊高。
待他坐好了,奚瑾盯著他精彩的鼻子看了一眼,比昨晚色度加深了,青紫色。
曲默的指尖在鼻樑處輕輕捏了捏,“呲”了一聲:“不知道為什麼,我這鼻樑有點疼。”
奚瑾不太想跟他探討關於鼻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經過,有些心虛的把視線轉開,手指穿過發絲,梳理著睡的一團糟的長發:“想吃什麼?我去買。”
門口有敲門聲。
奚瑾把床頭櫃上的墨鏡和口罩戴上,起身去開門。
昨晚的那個護士手裡拿了個體溫計走了進來,看了眼將自己包裹嚴實的奚瑾,神色有些詫異,扭頭看床上已經坐起身的曲默,甩了甩手裡的體溫計:“呦,你老公醒了啊?正好量一下.體溫。”
“那個……”奚瑾覺得應該解釋一下。
話剛開了個頭,就被曲默打斷了。
“麻煩了,謝謝。”他伸手接過護士手裡的體溫計,暖融融的笑意揚上眉梢:“是我不好,昨晚該是把我老婆嚇壞了。”
話接的挺順。
“那可不?我聽老楊……啊,就是樓下攙你進門的保安講,說你老婆可心疼你了,生怕你磕著碰著,一路都在細心護著你的頭啊、手啊的,搞得他一個大老粗一路都提心吊膽。”護士看了眼奚瑾,笑了笑:“你倆感情可真好。”
因為摔了曲默的鼻子覺得內疚,怕他再掛彩,所以才……得,不用解釋了,這水越攪越渾了。
奚瑾低低嘆了口氣,放棄掙紮。
量完體溫,護士和曲默又聊了幾句,去下一個病房了。
奚瑾將門關好,扭頭看向曲默:“你不去做演員,真是有點屈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