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瑾把鴨舌帽戴上,整理著垂在身前的長發,抬眼看她:“既然是個好平臺,為什麼不簽?”
“你不介意嗎?你們倆……”
“都是過去的事了,我們現在就是普通朋友。”奚瑾輕描淡寫的說著,順手把口罩戴上:“簽不簽的,你看著辦就好。”
她把口罩往下拉了拉:“不要有顧慮,我有計劃過我們的以後,等我們熬過這幾年,我打算開個工作室,不能總是受困在別人手底下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好的平臺,你掌握好戲路,我替你掌握好人脈,以後能有更好的出路,對吧?”
“你一直會是我的掌舵人。”奚瑾壓了壓帽簷:“我信你。”
“那行,你只要還在這行,姐就一直跟著你。”吳悠拍了下掌:“就決定下家簽星行了!”
奚瑾“嗯”了一聲,拎了包往外走:“那我回去了,補覺。”
天漸涼,日頭落得早,天邊已經擦黑了。
到家的時候天徹底暗了下來,奚瑾邊摘口罩邊按開鎖碼,開了門手伸到開關處開了燈。
把門關好,在玄關處換了室內拖鞋,扭著痠痛的腳腕往裡走。正想把手裡的口罩和包扔到沙發上,突然發現沙發邊露出一雙腳,那裡躺著一個人。
奚瑾放輕了腳步,躡手躡腳走去廚房,在刀架裡抽了把襯手的水果刀,又輕手輕腳的折了回去。
屏住呼吸走近了些,又近了些,握緊了手裡的刀,終於正對著沙發上的人了。
曲默側躺在沙發上,手機反扣在手邊,閉著眼睡的正香,臉上掛著皺巴巴的面膜。
奚瑾舉著水果刀呆立了兩秒,想笑,憋住了。
慢慢蹲到睡著的曲默身邊,伸了右手替他摘臉上的面膜。
面膜揭到一半,曲默皺了皺眉,眼睛睜開一道縫。
對面的奚瑾左手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水果刀,右手正在他臉上游走著,很快手裡便多了張面膜,抿著唇在憋笑。
曲默眼睛一下瞪大:“你……拿著刀幹什麼?”
奚瑾這才記起手裡還有把刀,把刀放到茶幾上:“以為家裡遭賊了。”
曲默從沙發上坐起:“真遭賊你也不該拿刀啊!我就在隔壁,有事不會叫我嗎?”
奚瑾看了他一眼,把手裡的面膜扔進垃圾桶,給他科普:“面膜敷太久對面板不好。”
“……”曲默看了一眼奚瑾,又看一眼垃圾桶裡的面膜,張了張嘴,想要解釋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,瞬間又羞又惱,轉移話題:“你這個女人,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!以後家裡有異樣記得找我,聽到沒!”
奚瑾看著他,笑了一下。
曲默抿了一下唇:“算了,不跟你一般見識,門修好了,我走了!”
從沙發上坐起,走了兩步,又折回來,抱著沙發上的風衣大步流星的往門口走,為了表達自己的氣憤,順便把門關的很大聲。
走到自己門口,把風衣搭在左臂上,抬手按密碼。
風衣裡有什麼東西滑了下來,曲默低了一下頭。
一件藕粉色公主睡裙躺在他腳邊,被樓道風一吹,像是在挑釁,朝他的大長腿上撲了撲。
“……”曲默低著頭靜止了兩秒,把風衣摔到地上:“我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