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差不多得了！”
曲默瞪了張旭一眼，語調不悅。
徐珂坐在沙發上捂嘴偷笑……沒白來。
“老大，對不起。”
張旭很識趣的退回沙發處坐著，如獲至寶般把海報小心的夾回書裡，塞進公文包。
奚瑾的手從他掌心掙脫開：“別在我這發脾氣。”
曲默把手揣進口袋，面朝奚瑾站著，放緩了語調：“我沒發脾氣。”
徐珂偷偷用胳膊肘撞了下張旭，比著口型學曲默，張旭被他的樣子逗樂，不小心笑出了聲。
曲默聽到張旭的笑聲，有些不爽的轉頭朝他看過去。
“張旭。”
張旭回頭，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明早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。”
徐珂憋著笑滿是同情的看向張旭：“你這倒黴孩子。”
張旭癟了癟嘴：“都怪你！”
奚瑾有些不大習慣家裡突然多了那麼多陌生面孔，站在原地發了會兒呆，也不知道自己該幹點什麼。
曲默站她對面，默不作聲的看著她發呆。
季鐸端著最後一盤菜從廚房出來，見外頭氣氛有些怪，笑著招呼眾人：“開飯了！”
徐珂和張旭兩人推擠著搶著進廚房洗手，又在餐桌邊打打鬧鬧著搶座位。
季鐸盛了飯上桌：“哥哥們，能不能像我一樣成熟點？”
徐珂拍了下張旭的後腦勺：“說你呢！成熟點。”
張旭揉著後腦勺不服氣：“明明就是在說你！為老不尊！”
“奚瑾。”曲默喚她回神，朝廚房方向揚了揚下巴：“洗手吃飯。”
奚瑾與他距離太近，貼著牆往邊上橫著邁了兩步，才轉身進了廚房。
開了水龍頭洗手，按壓了洗手液在掌心細細搓揉，背後有人壓了過來，她回頭，曲默與她保持著貼臉的距離站著，她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清香，是茉莉花味的。
曲默將她攏在身前，兩隻手在水龍頭底下沖洗著。
奚瑾把他往後推了一把，沒能推開，有些惱：“你幹什麼？”
曲默垂眸迎上她詫異的目光，暖融融的笑意揚上眉梢。
“洗手。”
奚瑾扭頭不看他，彎腰曲膝，從他環住自己的雙臂間鑽了出去，又往邊上躲開了幾步，繼續低頭搓揉著手。
她像一隻炸了毛的貓，豎起全身的每個神經，小心翼翼的避開他。
曲默目光追著她，她的長睫卷翹，垂眼半遮明眸，白淨的臉上透了絲緋紅。
他低頭繼續洗手，忽地輕笑了一聲。
奚瑾聞聲朝他看過去，他側頭看她，黝黑的眸子裡映著她的影子。
水流聲、外頭的說話聲像是突然被按了暫停鍵。
“哥！”季鐸站在門外喊了一聲：“快來吃飯了。”
奚瑾回神，用胳膊肘去抵他的腰，曲默怕癢，下意識往後縮，她得逞，往前邁一步，手伸向大開的水龍頭底下，洗淨手上殘留的泡沫，抽了張紙巾，迅速擦幹。
低著頭從季鐸身側擦過，嫌他礙事，掃他一眼，把他往門邊撥了撥，出了廚房門。
季鐸回頭看了奚瑾好幾眼，走到曲默身邊，壓低了聲音問他：“哥，我姐怎麼突然臉紅了？”
曲默眼底含著笑，低頭將手洗淨，抽了紙巾擦著手往外走：“吃飯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