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會有這種事……”
“老天,我說怎麼發下來好東西給我們,原來是讓我們去送死……”
“是啊,平時在營中,俺們一直是吃不飽,穿不暖……”
“韓天王……怎麼會如此狠心?”
“別傻了,俺們將軍根本不是韓遂,而是他帳下的閻將軍!”
……
周圍一片震驚唏噓的聲音,訊息很快遠遠傳出,所有俘兵都驚呆了。
這些人來軍營的時間或短或長,老少不一,普遍戰鬥力低下,一直做一些餵馬、備炊的散碎雜務,這一回被分配到了精甲良器,上得戰場,誰知卻是做有去無回的必死誘餌!
黑臉青年又道:“步兵將領在軍中也十分珍貴,不可輕易浪費。這幾名統領,在軍中並無官職,都是剛升的軍佐。他們幾人除了持有線路圖之外,只怕連令旗陣型都不太懂。”
馬超朝那些統領看去,果然見他們粗手笨腳,眼神愣滯,的確不像步兵校尉,倒更像普通計程車兵。
黑臉青年道:“這隊人大多都是州郡的農牧民、流民,甚至還有一些是被赦免的奴隸,誰都不是自願參軍,乃是被強行押入軍營的。”
西北之地,與關中所實行的募兵制有所不同。除了羌、胡等少數民族崇尚強者,勇健好戰,喜主動投奔軍旅之外,便是從隴上的平民百姓中強徵兵卒,搜刮民膏。被強徵的百姓進入軍隊後,與“七科謫”下徵募來的免罪謫犯、無籍難民,甚至是奴隸混雜在一處,基本沒有福利,能吃飽就不錯了。
黑臉青年說到這裡,不禁也想起了他入營的經歷,眸光微微一黯。
他不是旁人,正是那日離開千翠湖,獨赴西北的祁寒。
那時候,他幾近垂死進入了涼州地面,風雨載途,病倒在了合黎山下。幸得有遊牧的漢人路過,見他伏在低窪處,便將他救起。這戶牧民十分慷慨豪邁,對他不惜成本的照料,家中的馬『奶』羊酪,土方草『藥』,也全拿出來給他吃,如此養了數十日,祁寒才撿回了一條『性』命。
他身體剛好,才能下地,本打算留在牧民家裡,幫忙做點力所能及的活計,誰知,卻遇上韓遂的軍隊強徵兵丁,為了報答恩情,他便頂替了牧民十三歲的兒子,進入軍中……
臨行前夜,他與老牧民坐在篝火前對酌話別,老牧民藉著火光,盯了他的臉半晌,忽地起身去取了焦炭,在他臉上塗了菸灰松膠,黑漆漆的,遮掩住了容貌。
祁寒心中雖窘,卻也乖乖地任他施為。他知道,軍隊中龍蛇混雜,欺辱同袍同『性』之事司空見慣,尤其下等軍士,更多粗魯蠻橫之人。他的左手已廢,自然是越低調越好,徒生了這樣一副好樣貌,卻不是什麼好事。
馬超聽到這裡,已是皺緊了雙眉,信了大半。
但是,如這黑臉小子所說,那豈不是從一開始,他就被人算計了?上了那閻行的惡當!對方搶走馬匹,故意激怒他,爾後一路引他追至這裡……馬超咬了咬牙,不願再想下去。
他直覺得臉皮發燒,莫名地屈辱,看向黑臉青年的眼裡帶了幾分的憤恨。
這小子,可真是礙眼!
他身為雄將,就算是戰死,也不願被人說成上當受騙的蠢物,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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