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寒恍然失笑,暗道,這人果真天性好戰,這便按捺不住了。
搖了搖頭,想起有事未決,喝完熱水肚腹溫暖,這才起身往外取了汗血寶馬,向浮雲部營寨馳去。
到得營寨,見丈八、孔蓮等人正在練兵,二人瞥見祁寒,便笑臉相迎。對著小紅馬又是好一頓誇讚豔羨。
祁寒將馬韁交到部卒手中,左右看了一陣,問:“阿雲呢?我找他有事商議。”來時他遠遠眺見了趙雲的身影,誰知這會兒卻不在校場。
孔蓮還未答話,丈八已先笑了起來,臉上帶著幾分促狹:“祁寒兄弟你那般聰明,豈有猜想不到的?我那二弟自然是去看他的小娘子去了。”
祁寒心頭一震:“你說什麼?”
孔蓮臉色微變,連忙伸出手肘去搗丈八肋下,卻被大漢怒目而瞪,憨厚的面容上幾分茫然。
見祁寒目光震愕,丈八還待解釋再說,孔蓮卻一腳踩在他足背上,忙道:“不要聽他胡謅!浮雲大哥是去探望他哥哥了,那位甘楚姑娘只不過順帶瞧一眼……大個子太笨,淨聽些風言風語,專愛胡說八道!”說著,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丈八一眼。
祁寒恍然而悟,這才明白他們說的什麼。心神稍松,抬起一拳杵在丈八寬厚結實的肩膀上,笑道:“丈八大哥,你什麼時候也跟人學會八卦了。”
軍中無聊,趙義帶了個雲英未嫁的姝麗,又與趙雲親近,自然會傳些有的沒的以助談資。丈八性直,聽風便是雨,當然沒有孔蓮有分辨力。
丈八眨巴著大眼,疑惑不解:“沒有啊,我沒學過八卦!祁寒兄弟你是先師的徒弟,是否會得?不如有空教我一教。”
祁寒聽了哈哈大笑,孔蓮雖不解其意,但見他笑得歡暢,也跟著陪笑,卻把丈八搞了個摸不著頭腦。
笑鬧一陣,兩人便帶著祁寒去看他的軍帳。
一進門,祁寒便是愣住了。
只見帳中佈設,簡樸整潔,與當初北新城的宿處別無二致。兩張臥榻相對而望,西廂擺放著一個半人高的白帛染墨屏風,浴具浴架葛巾都掩在後頭,案几上擺了筆墨,甚至還擱著分外眼熟的幾卷兵書,似是趙雲之物。
見他怔住,情緒波動,孔蓮眼底滑過一抹了然的光芒,卻是不動聲色,引他到榻前坐下,為他診脈,道:“天氣越發寒冷,切記不能吞飲冷水。酒可以喝,最好燙熱再飲。這營帳你與浮雲頭領共用,他說了,自今夜便要留宿軍中,祁公子你則仍在刺史府住著,將來若有戰事變化,再來不遲。”
丈八在一旁點頭:“刺史府住著要比軍帳舒服。小蓮子說了,你身體受損,要住好的。”
祁寒皺眉:“可是軍帳不夠?”為什麼又要跟趙雲住在一起……光是一想,就有點頭皮發麻。
孔蓮眨了眨眼,正色道:“你身體虛冷,需人照料,又絕不能誤飲冷水,或著涼受風。在一個營帳,浮雲大哥才好照顧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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丈八附和道:“對的,二弟心細,定會照顧人。”
祁寒:“……”
不禁抬手扶額,遮擋住皺起的眉頭和眼睛。鼻子裡輕輕撥出一口氣,沒有再說什麼。
默了一默,他抬眸問道:“阿雲去了多久,若沒那麼早回,我先洗個澡。”說著,畏寒似地搓揉手背。他來時見東邊的營帳外頭,火頭軍燒了好幾大鐵鑊的熱水,白霧蒸騰,想來甚是暖和,打算清洗一番。
“他才剛過去,想必沒那麼快回。你先洗吧,莫要受涼了。”孔蓮臨走還不忘殷殷叮囑。
丈八拎了浴桶便往外走:“我去幫你打水。”
祁寒含笑道謝,送他二人出去。心中感恩他們的關懷,覺出了一絲溫暖。待二人走後,他才獨坐榻上,環顧帳中景物,一時心緒起伏,不知是何滋味。
丈八回來放下水桶離開,祁寒送至帳門處,回身正要繫上帳繩,便聽外面傳來他無比熟悉罣唸的聲音:“阿寒?”
下一秒,熟識已極的氣息攜風而來,不待祁寒反應,溫熱的雙掌已搭在他肩上。趙雲輕輕將人攬入營帳坐下,這才轉身將帳繩繫牢,空間裡一時密不透風。
祁寒登時有些侷促,忙道:“我找你有事相商。”
趙雲正俯身升了火盆,移到屏風後頭,將桶中的滾水倒入過齊蓋高的浴盆裡,這才回眸微笑:“且先洗沐,洗完再說。”
說著,走回自己榻上,背過身去,拿起書簡來看。祁寒只好走到屏風後頭,褪下衣衫,鑽進木盆裡去。心中本還有些緊張不安的,被滾熱的水流一浸,登時筋骨鬆軟,通體舒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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