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九章、撥
呂布的動作從開始的緩慢,漸漸加速,到後來,祁寒也跟得上了。如此重複了數遍,這招便算練成了。只是祁寒心知,這是練習而已,真到了戰場之上,呂布用畫戟使出這招來,他根本抵擋不住。
祁寒不及回話,只得按照剛才所說,抬劍去刺他肩井。
祁寒知他為了助己練習,刻意放慢了速度,不由升起幾分感激。口中一聲輕嘯,掌心長劍一抖,順著呂布劍身滑將上去,徑自削向他手腕。
呂布耽於享受,侍從提著手爐,糝湯一直捂在裡頭,尚自溫熱。二人便坐在校場邊的大樹下喝了,又發了一身薄汗。侍從又舉著黑貂裘衣遞與呂布,他順手搭在祁寒肩上:“你太瘦了,身嬌體貴的,穿了這個不怕著涼。”
祁寒覺他說得有理。之前他想到這種破法,卻施展不出,也正是因為畫戟太長,根本來不及了。他蹙起眉頭,略一沉吟,“那這樣呢?可能破得!”
長劍一震,所使招式與畫戟那招一模一樣,正是橫掃千軍。
趙雲攥緊了手中的棉襦,捏出些許褶皺,飛快朝住處走著。
祁寒兀自端詳掌中寶劍,搖了搖頭:“我剛才想到破法的,只是你動作太快,我想得到破解之法,卻來不及施展,只得硬接罷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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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雲唇角一抹苦哂,心中那一抹愁緒不知是何滋味緣故,只抬頭望了一眼天際,忽然覺得,有些東西變得那麼縹緲渺茫,可卻像是跗骨之蛆,令他相思刻骨,無法泯去。
眨眼之間,便噼裡啪啦炸開,瓢潑灑了起來。
祁寒“哦”了一聲,心中並不以為然。
然而這極端美好的一幕,卻並不被人欣賞——隨侍的僕從遠遠望著,見那位祁公子突然暴起,一劍刺向溫侯脖頸要害,登時尖呼起來。附近幾處比武喂招的將士見了,也都驚得面無血色。
呂布扭開臉,暗想,你怎知這裘衣是備給我自己的?看來,你也不是神機妙算,事事都能料準的。
眼前不停掠過那張被貂裘毛絨包裹,映襯得越發皎潔如玉的俊臉,他忽然有一種感覺——或許那種金驕玉蕤的生活,才真正適合祁寒。
呂布看他一點就通,高興道:“這招橫掃千軍,威力極大,一般人會選擇硬接。但遇到力重雄渾之人,卻宜取巧。肩井、脖頸之處,為敵之空門,只要你攻向這兩處,他便不得不撤招應對。就算你長劍不及,臂上□□也可奏效,令其撤招回救自己。”初見之時,他記得祁寒在右臂上藏了機弩。
不遠處一道蕭索身影,靜佇在營帳旁良久。及至此刻看到這一幕,終於轉身離去。
祁寒聽了,誠摯一笑,玉面生輝,眸光一時清亮:“這樣拆招,是否就叫做‘攻其不得不救’?”這句話是阿雲教的,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有打對方空門、破綻的意識。
來徐州的路上,他們也是那樣,親密無間。他教授祁寒劍法,祁寒一直想叫他師父,被他嚴詞拒絕了。祁寒並不知道,趙雲心中有倫理綱常,生怕成了他師父,便會與他隔得更遠……
幾滴雨絲落下,點在人眉梢眼角,帶著冬季的寒意。
呂布朗聲一笑,抬手拍在他肩上:“你這法子雖好,卻只能對付兵刃跟自己一般長短的,若遭遇矛戟槊叉這些長兵器,順著兵刃去削對方手腕,卻不可能了。你得比他快上數倍才行,沒人可以那麼快!”
祁寒哈哈一笑:“呂溫侯,這貂裘可是備給你自己的,看來你平日也身嬌體貴!”
天上濃稠,風雲變幻,眼見便要下雨。郯城冬季又多大風,冷風一過,遍體生寒。呂布見祁寒縮了縮脖子,便招手喚來侍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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