棗紅駒聽了,渾身一震,竟立刻抖擻鬃毛,仰脖怒咴,“唧江——昂”一聲長鳴,一掃之前萎靡不振之態,揚頭嘶風,撒開蹄子追了上去。
祁寒福至心靈,頭一回與這匹膽小馬產生了強烈的共鳴感。
心中暗想,原來這匹馬兒真的聰明,只是之前太過高冷膽小,不願與自己溝通罷了。以後好好與它培養感情,說不定能成個忠於主人的神駒。
想到這裡,他有幾分高興,輕拍馬臀,俯身緊挨了它的脖子,雙手撫揉那塊被玉雪龍咬亂的鬃毛,棗駒似乎感受到了極大的安慰,奔得越來越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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呂布等人見祁趙二人打鬧追逐,無限親暱,一派自然,不由暗自咋舌。卻見二人在原野上馳騁來去,馬速奇快,竟似不輸赤兔腳程。
被祁趙二人無憂逐鬧的氣氛感染,眾騎兵亦唿哨呼喝,跟著加快了馬速,呂布一騎當先,赤兔寶馬如追風龍螭,疾奔向前。
趙雲馳馬回目,見祁寒騎著棗馬正在身後數丈,獵獵長風揚起他墨黑長髮,白色衣衫飄飛逸動,像是一幅畫兒。他突然發現,那棗馬一直綴在身後不遠,竟能緊咬住玉雪龍,不落下風,心中一喜。狂奔了一陣,心中的鬱氣早已去了,當即控韁住馬,微笑著等在那裡。
祁寒追到近前降慢馬速,玉雪龍自動迎了上去,誰知那棗紅馬啪嗒一腳,踹到它後腿之上。
玉雪龍卻似並不生氣,歪頭看了棗駒一眼,扭頭打個響鼻,噴出一道熱氣。
祁寒督馬繞行趙雲兩週,終於沒忍住,自以為趁他不備,往他肩上捶了一記。
趙雲唇角一勾,不以為忤,忽然目露驚異盯向他身下坐騎。
“怎麼,覬覦起我的馬兒來了?”祁寒秀氣長眉一挑,抬頷睨去不無得意。他也沒想到棗駒腳力之好,險些能與玉雪龍並駕齊驅。
趙雲搖頭,朝他衣袍下襬一指。
祁寒順勢一看,不由大驚失色——
臥槽!∑(っ°Д°;)っ
什麼情況!整幅白袍下方,乃至帛褲之上,通通一片嫣紅!簡直像女孩子來潮,又沒帶某種物品一樣!
祁寒深深一怔,仔細一看,卻見染紅自己的源頭,乃是紅駒背腿之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濡潮,他探手一摸,上面竟全是鮮紅血漬!
“不必擔憂……”
“不必擔憂,此乃汗血寶駒。”
趙雲見祁寒驚怔,恐他憂心,正欲解釋,話剛一出口,竟被人截了過去。
卻見呂布跨著赤兔,一臉悠然,朝祁寒道:“這可不是血,而是汗漬。此馬乃千載難逢的良駒。傳說汗血寶駒乃西域大宛國神馬,出汗之時渾身殷紅似血,脅如插翅,可日行千里。有人千金尋得一匹,贈與董卓,養在郿塢之中,我曾得見,確實非凡神物。”
祁寒點頭笑道:“原來如此,我竟有這般運氣?”
他本就知道汗血寶馬,只是從未見過而已。乍見到大片的血紅之色,有點發懵罷了,見呂布一臉驕傲地抖機靈,也不好拂他面子,便故作恍然大悟之態。
趙雲面無表情地聽他說完,忽然道:“也不算什麼神物。當初張子文使西域,已知此馬乃是貳師城外野馬與五色母馬所配。這馬兒雖然速度奇快,但體形纖細,四肢修長輕盈,但戰場之上,還是粗壯的馬匹更為合用。”
話音一落,祁寒驚得差點脫掉下巴。趕緊看了呂布一眼,見對方悶不吭聲,臉色暗紅,眼中似怒未怒。
祁寒心中忐忑,這什麼情況?趙雲居然會與人對駁,當眾下人臉面?其實這人壓根不是趙雲,而是什麼人易容假扮的吧!
他驚異望去,卻見對方面色如常,像是隻陳述了一件簡單的事實,並無打壓“文盲”之意。
祁寒剛要自我寬慰,以為趙雲說這些實屬無心的時候,他突然又補充道:“像這種高大又不實用的馬兒,養在郿塢裡頭,如金絲雀一般供奉起來,那便是最好不過了。”
祁寒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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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、絕、對、是、故、意、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