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這時,兩道熟悉的身影從城內騎馬而出,與守衛交涉了一陣,便一路尋了過來。
祁寒這才施施然從石後走出,撮唇一嘯,用黑巾蒙了臉,騎馬迎了上去。
孔蓮和丈八見他這副打扮,嚇了一跳。
急忙問他發生了何事,祁寒擺了擺手,示意他們先帶自己進城。
二人哪敢不聽,連忙帶了人過關進城。
守衛是知曉這部人馬的,更認得丈八和孔蓮,雖然並不曉得是黑山軍的人,但他們屯營呂布營中,算是自己人,便大大方方放了進去。
隨丈八二人回了營帳,丈八見他凍得唇青齒白,急忙拿過湯爐給他煨暖。
祁寒稍微暖過身子,便指著地圖,對孔蓮吩咐道:“明日,你借給高順看病之機,向呂布獻計。”
孔蓮愣道:“獻計?公子何不自去。”
祁寒拄頷一咳:“咳,總之我不方便出面。”
呂布那陣狗兒瘋還未過去,貿然見了,只怕又要犯病。還是冷處理一下最好。
否則他進城何須大費周章,藏頭蓋面,就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回來了。
“……不方便?”孔蓮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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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寒道:“一來,這呂布對我有些……意見。”
孔蓮:“?”
丈八虎聲虎氣道:“抬舉他丫!敢對我兄弟有意見……”
祁寒赧然一笑,朝他抬手一按,示意噤聲。繼續道:“二來嘛,這第一謀士陳宮對我也有些……偏見。”
孔蓮:“?”
公子,原來你人緣已經不好到這種地步了麼!
丈八怒得一拍桌子:“嘿爺這暴脾氣,一個酸儒也敢欺我兄弟……”
祁寒擺了擺手,二人同時一靜。
他挑眉望向燭火,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起陳宮臨走時的神情。
那是一張陰鷙盛怒,充滿憎恨的臉,彷彿眼前明滅的燈火,在祁寒心中罩下一大片模糊的陰影。
那種怪異的感覺,讓他感到極度壓抑、沉悶、窒息。
總覺得,有什麼極端重要的東西被自己忽略了。
那種不安的感覺,越發強烈。
祁寒隱隱覺得,陳宮瞭解一個自己並不知曉的秘密。他有種預感,一旦自己今夜去見了呂布獻上妙計,陳宮定會拼死阻諫,甚至百般阻撓,破壞他的計策。甚至於……是引發某種他無法猜到的惡果。
祁寒不敢冒這個險,因此只能選擇借孔蓮的口,傳達給呂布。也可以稍微放下陳宮的戒心。
他指點地圖,將作戰計劃一來二去,給孔蓮詳講一遍,直到他完全吃透。
末了,又提筆寫信給呂布。囑咐他或囚、或殺、或廢掉郝萌。以及聽從孔蓮之計行事。因他初學漢隸,字未成形,如同狗爬,害怕呂布認不出來,啃著筆頭想了一陣,便在署名處畫了一枚鬥將軍的牌符。
安排完這些,終於放心。
疲累交加,騎了一天的馬,又吹了一日冷風,身重如鉛,冰冷難捱。
祁寒倚榻而臥,望著闌闌燭影,緩緩閉上眼睛。撫上心口處那枚溫暖的軟玉,彷彿看到一抹瀟灑俊拔的背影,白袍迎風,纓盔似雪,銀槍斜佇在側,跨在玉雪龍上,又是渺遠,又是親近。
回過眸來,衝他一笑。
祁寒的唇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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