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雲驀地想起那一摞丟棄在雪地裡的木炭,一顆心登時針扎般疼了一下,瞬時心悸意亂,觳觫發抖。
而祁寒又為什麼是被“背”出去的?
又為何就那麼無聲無息地走了,還一宵不歸……
趙雲將牙關緊緊咬起,只覺得腦中亂嗡嗡的,被這訊息震駭得無法思考。
所謂關情則亂。
趙雲心亂如麻,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腦中飛快思索事情的前因後果,蛛絲馬跡。
……祁寒被呂布負走,他為什麼不良於行?
趙雲眉心一蹙,擔心地攥緊了槍桿,異常用力。
那時下雪天冷,也許是祁寒的寒疾突然發作。但若因寒疾之故……呂布必會延醫問藥,派人去請浮雲部的孔蓮,他為祁寒調理身體,最為熟悉此症。可自己才去過浮雲部,眾人卻毫不知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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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麼,還有一種可能……也許祁寒的身體不適,根本就是因為替自己紓解藥性所致!他所以為幻象中的那一切,原本就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!
趙雲生性聰明,幾乎只一瞬間,就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。
然而這猜想,卻沒能令他歡欣鼓舞起來,反被駭得臉色蒼白——
倘若與他親密之人,不是甘楚,而是他心愛的祁寒,祁寒卻又聽到甘楚同他的那些話……他會怎麼想?
祁寒豈不是要徹底誤會這件事,遭受莫大的創痛和傷害,且還在承受了那麼慘烈的情事之後……
趙雲心頭一陣驚悸,眼前驀地浮現起床榻上那些乾涸汙濁的血跡,只覺胸腔裡似有一隻大手緊緊攥住了心臟,連呼吸之間,一收一縮之際,都蔓起強烈的疼痛。
若當真是祁寒……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原諒自己。
他從來沒有那麼想要呵護一個人,從來不想讓祁寒受到一分一毫的傷害,以至連自己深藏的感情也忍耐著不向他吐露半分,為的就是讓祁寒過得快樂無憂,無拘無束。誰能想到,天意弄人,這一次興許徹底傷害了祁寒的人,便是趙雲自己!
趙雲越想越是駭懼。這個猜測太讓他恐慌,以至於連向來溫暖有力的四肢,都開始變得冰冷麻木,只恨不能使個移天大法,將祁寒從虛空中拽至跟前,親口對他問清一切,講明一切!
顧不得了。眼下什麼都顧不得,只要不傷及祁寒,趙雲什麼都願意去做!
趙雲聞訊心神俱震,腦中做出這些猜測,也不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。
一旁的曹豹看在眼裡,還以為趙雲被這訊息給震撼了,不禁面露得色。
他朝副將擺了擺手,那人退回了隊伍,曹豹才將細眼一眯,朝趙雲狎暱笑道:“子龍老弟,依我看,你未免太過性直了!瞧你這情狀,竟是今日才知此事?可見你與那祁公子雖然交好,卻不知他私下做的那些勾當!老哥告訴你吧,那位祁公子啊,嘖嘖,眼下可是溫侯最中意的小情兒……昨日揹他進了屋,這一夜可都宿在溫侯房裡,至今未曾出來呢!”
趙雲本就心神動盪,聽了他這番話直接火衝腦門。猛然抬起頭來,一雙斥紅的眼眸如鬼似魔,嚇得尚在調侃猥笑的曹豹“啊呀”一聲驚呼,倒退了一個趔趄。
趙雲發眥欲裂,霍然伸出手去,一把扼住曹豹咽喉,單臂上舉,如捉童稚一般,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!
“嗚嗬……”曹豹腦中嗡的一下,喉嚨裡只來得及一聲悶吼,身體便已脫了己控,飛快離開了地面!
他登時無法呼吸,雙目暴突,彷彿要從眶子跳將出來,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趙雲,驚恐萬狀。
曹豹乃是無名下將,幾曾遇過趙雲這般的絕頂高手?他身材雖瘦小精悍,但好歹有一身緊實肌肉,加起來怎麼也有一百六十斤,竟就被趙雲如捉嬰兒一般提起,還僅用的單臂!
曹豹嚇得膽裂,一開始還踢騰了幾下,待到得空中,要害被制,只覺全身痠麻,雙臂軟軟垂在兩旁,宛似折斷了一般,毫無反抗之能。曹豹驚恐之下,只想向趙雲大聲哭喊求饒,但卻半點聲音也發不出,連吐氣也辦不到。
不遠處計程車兵見狀,只嚇得魂不附體,待想衝上去救,又被趙雲那一身驍狂勇悍的氣勢懾住。
只見那白袍將軍銀鎧銀盔,單手擒人上舉,神威赫赫,好似天將下凡,一杆寒光冷爍的銀槍垂在身旁,恐怕只需輕輕一點,便能取人性命!士兵們細思極恐,又想起軍中盛傳趙子龍與呂溫侯不相上下,紛紛頓住了腳步,拿著鉤槍斧鉞遠遠呼喝著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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