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元真先生不必推辭,這是你該得的,我的事情還要元真先生你盡力幫忙了。”
元真一笑,眼裡帶著幾絲滿意,道:“江先生實在是太客氣了,不過就是一些鬼,我元真捉鬼沒有上千也有上百,江先生你就放心吧。”
江屠立刻點了點頭,讓人帶他下去休息。
元真身邊還跟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徒弟,小徒弟有些奇怪的道:“師父,我看這位江先生身上好強的鬼氣,整個人都鬼氣森森的,纏著他的不知道有多少鬼了。而且,他身上氣息也有點奇怪,感覺有點可怕的樣子。”
這小徒弟是天生該做天師的料子,對陰晦氣息的感應特別敏銳,這也是元真會把他收在身邊的原因。
“這位江先生豈止看上去不像是好人啊,我看他手上肯定是沾了人命的,什麼被鬼纏著,我看是那些冤魂心有不甘,想要報仇了。”元真臉上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來,很快的他的表情收了收,道:“不過不管他是因為什麼原因被鬼纏上了,我們都不要過問,只要記得他是我們的老闆就是了,我們接下來的夥食費可是要靠他了。”
聞言,小徒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。
到了夜晚,江屠再一次從夢中驚醒過來,他身上冷汗涔涔,身體完全不能動彈。黑暗的屋裡只能聽見他有些粗壯的呼吸聲,他有一種很明顯的被注視著的感覺。
即使看不到,他卻感覺得到,在他身邊,有東西站在他的床邊,正緊緊的盯著他看。就像是一條毒蛇在窺伺著他,目光陰森而可怖,簡直讓人頭皮發麻。
伸手摸到枕頭底下的黃符,然後他伸手猛的將黃符撕開,頓時間,一道金色的光芒瞬間在屋裡亮起來,將屋裡照得宛若白晝。同時臥室的大門被人撞開,元真出現在門外,左手捏著黃符,右手握著一柄桃木做的劍。
“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,驅鬼!”
黃符飛出,同時元真一劍往最前邊的鬼怪刺去。
他已經開了天眼,但是就算是天師,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見鬼的,他現在開了天眼,也只能看見屋裡那些厲鬼隱隱約約的輪廓。
他這桃木劍可是百年桃木,桃木誅邪,一劍刺出去,刺在一隻厲鬼身上,那隻厲鬼立刻化作一道黑煙消失了。
元真一劍得手,信心倍增,手上桃木劍欲要再刺,他卻是渾身一僵,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。
開了天眼的他雖然不能完全看見這些陰鬼的模樣,但是卻能看見一個淺灰色的影子,而此時在他眼前,整個臥室裡邊,全部都是淺灰色的影子,也就是說這屋裡密密麻麻的站著一群厲鬼,將江屠全部圍在了屋裡。
大約是聽到了他的動靜,這些鬼不約而同的轉過頭來盯著他看。
元真:“……”
“不好意思,打擾了……”他露出一抹不失禮貌的尷尬笑容來,轉身就想走。
屋裡的鬼魂們已經沖了過來,大門轟的一聲在眼前關上,元真臉都青了。他只是一個拖家帶口的糟老頭子,不要過來啊!
黃符祭出,但是這符篆只是普通的黃符,靈氣有限,這屋裡鬼怪又多,很快的,黃符上的符文就開始慢慢的失去了光芒,最後輕飄飄的落在地上——上邊的力量已經全部耗光,完全沒用了。
一隻厲鬼張嘴咬在他的肩膀上,鬼氣順著肩膀往身體裡滲入,有血立刻從他肩膀上流了下來,他低低痛叫了一聲,桃木劍直接插在地上,簡單的做了一個防禦陣法。
空氣裡血腥味散開,屋裡的鬼聞到這個味道立刻有些騷動了起來,看起來有些躁動。
江屠完全不能動彈了,元真看過去,開了天眼的他看到江屠體內那扭曲而可怕的靈魂,簡直一口血都快吐出來了——早知道這人的靈魂都黑到了骨子裡,他堅決不趟這趟渾水啊。
如今屋裡的鬼魂受到血味的刺激,再加上江屠身上的氣息影響,他們只會越來越瘋狂,不是厲鬼也會被激起體內的兇性出來。
只希望小徒弟能跑出去,報警來救他們吧,不然今天他可真的要栽在這裡了。
“你們……”江屠躺在床上,看著床邊熟悉的一張張臉,表情有些難看,甚至在眼底隱隱帶了些恐懼。
能不熟悉嗎,這些人的屍體如今還在地下室裡裝著了,都是他最喜歡的“藝術品”。他經常會到地下室裡去欣賞他的傑作,這些女人的臉,他閉上眼睛都能想起來。
女人們拿出手術刀來,輕輕的在他手上劃過,血味流出來,旁邊的鬼迫不及待的湊過來,啃咬他的傷口,吸取他體內的精氣。
江屠痛苦的低叫了一聲,表情猙獰,可是現在他不過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,能有什麼辦法?
整座別墅陷入了黑暗之中,漆黑的烏鴉飛過來停在別墅上,嘴裡發出嘎嘎的叫聲。伴隨著烏鴉的叫聲,別墅裡傳來一聲聲的慘叫。
b市鳳鳴區這邊的警察局接到了一個電話,電話裡的聲音像是個孩子,對方氣息喘急,聽起來十分恐懼的樣子,結結巴巴的在那說救命。
等聽明白了對方的一意思,警察局的同志們相視一眼,小黃開口問:“你是說,你所在的別墅現在充滿了鬼魂,你的師父和別墅主人都被鬼捆住了?”
“是的,警察叔叔,救命啊!”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