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是,算了,好睏啊,我先睡了。”
宿舍裡的三人也沒怎麼在意,給劉渭川留了燈直接就躺下了。直到第二天,看著劉渭川空空如已的床鋪,上邊的被褥還是整整齊齊的,也不知道昨晚主人沒睡還是已經走了。
舍友給劉渭川打了電話,卻是不在訊號區,三人面面相覷,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。
央美佔地面積很廣,而且作為老牌大學,央美的美術在國際上也是排得上號的。學校裡的展覽樓也不少,而越溪他們現在要去的美術展覽是在東邊的校區。
要去東邊的校區越溪他們經過了一棟男生宿舍,宿舍底下停著警車,有學生站在樹蔭底議論紛紛的,越溪他們走過去的時候還能聽見他們的交談聲。
“……聽說是有個男同學失蹤了,他室友說昨天半夜出去打水就再也沒看見他了。”
“會不會是遇害了啊?現在這個年頭,變態還是很多的。”
“這還真是巧了,上個月我們班上有個女同學也失蹤了,到現在也沒個訊息,我看也是兇多吉少了,真希望她沒出什麼事。”
越溪他們只是路過的時候聽了一點談話,也沒仔細聽,更沒多加關注,直接穿過這裡,來到了畫展的地方。
畫展裡能擺出來展覽的畫作自然都是很好的,從大一、大四到研究生還有博士的學生的作品都有,風格也是迥異,有唯美的、抽象的,就連畫法也是完全不同,反正有的你能看懂,有的卻是覺得莫名其妙的。
趙璐看了一圈,忍不住道:“有些畫是真好看,可是有些畫我真是一點都看不懂啊……這幅畫,亂七八糟的線條,畫的到底是什麼啊?”
她說的是面前上畫著的一幅畫,看起來像是用黑色的線條一團亂畫,反正她是完全看不懂這幅畫想要表達出來的意思。
整個畫展一共有四樓,他們從下至上全部轉了一圈也花了大半天的時間。
“我先去個洗手間,你們在門口等我,我很快就回來了。”徐薇跟他們說了一聲,尋著畫展裡的指示牌去了洗手間。
等洗完手從洗手間出來,她看見一個女孩子站在一面牆對面,正怔怔的盯著牆上一幅畫看,徐薇頓時忍不住多看了兩眼。
牆上的那幅畫可能也是畫展裡的展品,上邊畫著一條漆黑的樓梯,樓梯是那種盤旋式的,一眼看過去的時候,總覺得那畫裡像是有一個旋渦一樣,能將人的目光吸進去一樣。
無數節樓梯糾結纏繞在一起,像是空間折疊了起來一樣。
徐薇眨了眨眼,看著那幅畫,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,就是這一步,她突然感覺自己褲子右邊口袋裡傳來一種灼痛。那種痛意讓她輕嘶了一聲,也瞬間回過神來。
“我……我怎麼了?”徐薇環顧四周,有種很莫名其妙的感覺,再往前邊看,那裡只是一堵牆,沒有畫,也沒有看畫的女孩子。
徐薇:“……”
想起了什麼,她急忙伸手在褲子口袋裡掏了一下,然後看見她一直貼身戴著的黃符已經變成了黑色的灰燼。
這張符是越溪給她的,是平安符,她平時是從來不離身的。而在剛才,她感覺到了一種灼痛,然後就是黃符燒成了這個樣子。
“……遇到陰邪的東西的時候,這個黃符可以保你一命!”
想到越溪跟她說過的話,徐薇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從洗手間離開,等她看到門口的越溪他們的時候,徐薇才長長的鬆了口氣,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。
“你剛剛遇到了什麼?”越溪看著她,突然開口問。
趙璐不解的看過來。
徐薇將化為黑灰的黃符遞給她看,道:“我也不知道我遇到了什麼,我好像看見了一幅畫,然後就感覺揣著符的地方一種灼痛……可是等我回過神來,沒看見什麼畫,也沒看見那個女孩子。我剛剛,是不是遇到什麼東西了?”
她可憐巴巴的看著越溪,整個人有些驚惶未定。
越溪伸手將她身上的一縷晦氣揮開,問她:“一幅畫?什麼樣的一幅畫?”
徐薇想了想,道:“那畫裡,畫的是一節階梯……不,應該是好多階梯,剛看的時候只有一節,可是越看就覺得那是畫了很多階梯。在那些階梯上,好像還站著人,那些人……”
回想起來,剛才的記憶似乎完全清晰了起來,徐薇背後冒出冷汗來,她臉色完全白了,嚥了口口水,道:“那些人表情很恐怖,甚至樣子也很恐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