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淮安戲謔一笑:“本督忽然有些慶幸,方才沒有一時衝動,把真元灌注在娘娘的體內,要不然我怕我雨家,真會出一個白痴。”
祺貴人微微蹙眉,思索半晌,這才明白對方的意思。
正要發作,卻聽對方道:“娘娘息怒,你先聽我說。”
雨淮安道:“雖說二十五年前,先皇離奇駕崩,那一夜帝宮裡政權交替的具體細節,至今不被世人所知,但有一點,咱們可以肯定——”
“那就是睿王之所以能成為天子,背後並非是他一個人的力量。”
“說得再直白一些。”
“在那場波雲詭譎的皇族鬥爭中,明景朝最有實力的那批朝臣、世家,都站在了睿王這一邊,所以,他才是天子。”
“並且,元泰朝開啟之後,蘇無道大赦天下,大封功臣,跟這群人,早已繫結在了一起。”
“所以,我敢斷言,若是娘娘敢在祭月大典上把這玩意兒拿出來,只怕活不過一息,便會被不知埋伏在何處的「近神衛」、「御龍直」用神機弩射成篩子。”
“你”
祺貴人不服輸的道:“哼,你說得這些本宮也想到了,所以,你猜我為什麼會選擇祭月大典這個時機?因為參會的,不止文武百官,還有皇族宗務院的幾位大長老!”
“他們身為皇族長輩,難道在得知了睿王弒君的事實後,會無動於衷麼?”
雨淮安好笑道:“祺娘娘不妨想想,這群皇族長老們,在哪一朝不是享受著取之不竭的修煉資源與榮華富貴,誰當皇帝對他們來說,重要嗎?”
沈鈺祺眸光黯然了幾秒,又道:“那你的岳父呢?”
“我岳父?”
這次論到雨淮安震驚了。
“萬貴妃的父親,梁國公萬麒!”
沈鈺祺咬牙道:“根據先皇遺囑,歷代梁國公有監督朝政,斬除奸佞的權柄!若遇到禍國昏君,還能憑藉手中太祖配劍,將其罷黜!”
“噗,人家夏太祖隨便說說,你看誰信了?”
雨淮安笑道:“大夏立國一千多年,你可見到有任何梁國公,插手朝政的?”
“這”
沈鈺祺小臉徹底絕望了:“那你的意思是讓我什麼都不做?”
“是的。”
雨淮安道:“我有一種直覺,你的皇后姑姑,讓你留著那枚玉璽,應當別有所用,搞不好”
“她會在某一日,以一種意想不到的姿態,殺回大夏,重返帝國之巔呢。”
雨淮安站起身來,伸了個懶腰:“好啦,娘娘,咱們聊些輕鬆愉快的事情吧。”
“不聊。”
沈鈺祺低著頭,目光失落。
“你猜猜,今日的大朝會,為何會如此安靜?一聲朝鐘都沒聽到?”
“不猜。”
“因為陛下臨時取消了。”雨淮安自顧自的道:“你知道為什麼嗎?”
“為什麼?”
沈鈺祺不由得被勾起了好奇:“皇帝雖說不上勤政,但大朝會幾乎從未斷過。”
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姜廠公天沒亮便去面聖了,而此時此刻,陛下正忙著狂抽大皇子。”
“就是不知,那根在劉謹「天罡童子身」上鞭撻了無數次的鋸齒龍神鞭,尚能嗜血否?”
雨淮安望向遠處聖武宮的方向。
目光隱隱有幾分期待
聖武宮,天子寢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