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倒也不至於。”
邱懷禮頓了頓,神色愈發詭秘:“雨公公你知道嗎?咱家在東廠有幾位相熟酒友,聽他們說昨晚就在你的宿舍附近,失蹤了一個東廠暗子!”
“竟有這等事?”
雨淮安裝作驚訝的樣子。
“是啊!那暗子還是東廠四煞之首,玉羅煞範寧的手下!”
“原來如此,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?我又沒把那暗子藏起來。”雨淮安一臉茫然的道。
“我當然知道跟雨公公沒關係,只是那範寧武功精強,睚眥必報,更甚黑虎煞薛剛,總之,雨公公近日宮中行走,萬分小心。”
“好!”
雨淮安雙手捧杯:“多謝公公提醒!”
兩人豪飲之際。
一名膳堂太監行了過來,將兩個一大一小的瓷盤,放在了桌前。
雨淮安看向放在自己跟前的大盤,只見上面整整齊齊擺放著,各種做工精美,造型可口的糖餡麵餅。
而邱懷禮面前的小盤上,卻只放了幾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餅。
“這是”
雨淮安看向膳堂太監。
“回雨總管的話,時值仲秋,陛下特意命咱們膳堂,為十二監所有公公們準備的月餅,人人都有份呢,對了,雨公公,您這份,是貴妃娘娘特意命御膳房定製的呢。”
小太監回答道。
“嘖嘖,該說不說,當今聖上可真是體恤下情啊,這要是前朝咳咳,咱們這號人,可吃不上這宮廷御餅呢。”
邱懷禮一邊說著,看向少年面前那琳琅滿目的一大盤月餅:
“嘖嘖,奶酥油棗餡、“香油果餡”、椒鹽芝麻餡、香油澄沙餡、豬油松仁果餡”
他挨個念出名目。
唸到最後,狂嚥唾沫,目光已然化作一團火焰。
“哈哈哈哈,給,公公,咱們換。”
雨淮安大手一揮,將對方的小盤置換過來。
“雨公公你這是”
邱懷禮內心激動難抑,表面竭力婉拒:“使不得!使不得啊!”
“有啥使不得的,咱家吃不慣這些花裡胡哨的月餅,太膩了。”
雨淮安一邊說著,拿起邱懷禮盤子裡平平無奇的「五仁月餅」,掰開往嘴裡一送:“五仁才是最吊的。”
“雨公公你真的我”
邱懷禮已是熱淚盈眶!
他自然知道,「吃不慣」只是對面這位少年公公的說辭!
片刻後,他平息心情,咬牙道:“雨公公!我邱懷禮別的不說,在內外皇城,還算是有點人脈!東西廠的廠公,都會給咱家兩份薄面!公若不棄,願拜為不對,願結為忘年之交!”
“好啊!咱家第一眼見到邱公公,便覺一見如故!恨不得立馬跟公公燒黃紙結拜呢!”
雨淮安亦是順著話道。
然而,他卻深深的明白。
邱懷禮應該是會錯意了。
他之所以將兩人月餅盒對換,真的只是因為
五仁,才是唯一的月餅真神!
接下來的七天。
無疑是雨淮安進宮以來,最輕鬆愉悅的一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