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皇啐了口唾沫,坐回了御案邊,神色再次變得威嚴肅殺:
“狗奴才!今日之事,你必須給朕一個解釋!”
“那倭國皇太子孫大川,對咱們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,你為何還留著他!”
“你這狗奴才到底藏著什麼私心!?”
“若非神捕司金衣總捕聶錚,感念朕的提攜之恩,主動請纓平息此事,若是讓陸愛卿,將密道里的事情,報告給「諸葛神侯」,你讓朕——如何跟他解釋?”
“要知道!朕繼位伊始,可是親口答應過他,不會遷怒於先皇遺孀!”
“你這狗奴才!你是真該死啊!”
“這又算得了什麼呢?我的陛下。”
劉謹輕嘆一聲,“當年先皇對您做出那等喪盡天良、歹毒刻薄的事情,咱們逆襲後,只是清算他的遺孀,沒將他從地宮裡拉出來挫骨揚灰,便已然是慷慨大度了!”
“還記得麼?陛下?”
“那一年冬至,百年難遇的極寒!金鑾殿外的丹龍壁上,都結上了三尺厚的冰!”
“而先皇與那幫親王們,令您穿著單衣,赤著雙腳,一步步走上欽天監的觀星臺!以此取樂!”
“簡直是畜生裡的畜生!”
“到最後,奴才實在看不過去了,以死相諫,揹著您走完了最後的玉階!”
“在那觀星臺的日晷之上,咱們主僕二人,抱頭痛哭,險些凍斃到場!整個皇族,可有誰同情過我們?”
“若非恰逢那位容顏不老,慈悲美麗的太皇太后,出關回宮,怒斥先皇!咱們主僕二人,已經被那群畜生,玩死在帝宮!”
說到最後,劉謹已然是老淚縱橫。
夏皇蘇無道在一旁聽著,亦是虎目通紅,神色悽然。
“朕沒忘!”
驀地,大夏天子站起身來,拔出懸掛在龍榻一側的寶劍,悲聲道:
“父皇給朕賜名「蘇無憂」,意在願朕這一生無憂無慮,與世無爭,安心在巴蜀小郡做個閒王!”
“是先皇明景帝!不對!是夏厲宗!”
“他當著諸位兄長的面,戲稱朕為皇族有史以來最「無道無智」之人!”
“朕贏得最後的勝利後,不顧朝臣反對,毅然自改名諱「無道」,以銘前恥!”
“你說!朕能忘麼?朕敢忘麼!?”
聽到這裡。
劉謹趕緊雙膝跪地,哭嚎道:“是奴才錯了!請陛下息怒!至少.....奴才是永遠忠於您的!”
夏皇怒罵道:“你若真對朕忠心,為何會留著那倭國淫賊?鏽刀用完最後一次,便該火速棄之!這道理,你難道不懂?”
“陛下您錯了!奴才留著此人,實乃為了朝廷大計!”
劉謹道:“近幾年來,我東廠在沿海地區的暗子屢屢稟報,海外那扶桑倭國,近幾年厲兵秣馬,野心膨脹,出兵侵佔了多個島國,指不定哪一日便會侵擾東海六郡!”
“因此,咱們手上握著飛鳥天皇嫡長子,來日必有大用!奴才是想在那時,悄悄建功,然後驚豔所有人啊!”
“你.......”
夏皇眯起眼睛:“當真是這樣想的?”
“奴才之言,句句屬實!”
“罷了,劉謹。”
夏皇深吸一口氣,“不管你這鬼話,是否發自內心,此事既已妥善完結,朕也鞭撻了你一頓,氣也差不多消了。”
“只是那先皇皇后的屍身,據聶錚所說,竟然還未完全**,你說這是為何?”
“哎,說起這事兒,奴才也覺得弔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