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婉寧做了一個夢,她夢見了一個人,一個身著玄色龍紋袍子的男人。
在那個男人面前,她宛若一個孩童,任由對方走上前撫摸自己的頭髮。
男人溫和的說道:“丫頭,你便是我族在當世的傳人嗎?”
“你是?”劉婉寧只覺得面前的男人有些眼熟,卻怎麼都回想不起來。
她好像在哪裡見過對方...在哪兒來著...
男人緩緩說道:“我叫劉安,你也可以叫我...靖祖!”
劉婉寧忽然想起來了,她曾在畫像上見過這個男人。
這個男人締造了遼東劉氏的天命,開創了大漢帝國最初的盛世!
男人平靜的說道:“丫頭,百年之後將有一場劫難,我族或將泯滅於此劫之中。”
劫難?
劉婉寧陷入到了沉思當中,她在想劫難從何而來。
匈奴?
這沒道理的,二百多年來匈奴人歷經磨難,都快被遼東劉氏薅禿了。
東胡?
那就更不可能了,曾經叱吒遼東的東胡異族,現在比匈奴人還罕見,已經瀕臨滅族了。
男人的身影變得逐漸模糊,只留下了一句若有若無的話語:“丫頭,我族的天命,皆望於汝...”
……
等劉婉寧再睜開眼時,才發覺自己只是做了個夢。
“怪哉,我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呢?”
劉婉寧微微顰眉,喃喃自語,“夢裡靖祖所說的劫難,又是什麼呢?”
她現在疑心重重,既是為自己能夢到靖祖而歡悅,又擔憂靖祖在夢裡告誡她的劫難。
就是懷著這份擔憂,她匆忙的吃完了飯,繼續前往尚書檯處理政務。
而在尚書檯的時候,她也依舊有些心不在焉,平時信手拈來就能處理的問題,如今卻要花費好久的時間。
直到,陛下蒞臨尚書檯的時候,她才回過神來。
處理政務的群臣們紛紛起身行禮,劉婉寧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。
等她欲要行禮的時候,漢帝揮了揮手,溫和的說道:“朕也只是隨便過來看看,眾愛卿免禮,都各自忙各自的事吧。”
說完,漢帝便往劉婉寧所在的位置而去。
群臣們見狀,便也知道陛下是為了這位女相國而來,他們頓覺心裡有些苦澀。
雖然女相國是靖祖的後人,但陛下未免也太偏心了些吧?
在場的都是本朝的老臣了,雖然他們自認為能力不如相國大人,但勝在資歷雄厚,每個人都至少在尚書檯當了十多年的差事。
十多年的時間裡,他們也沒在尚書檯見過幾次漢帝。
可自從劉婉寧擔任相國之後,漢帝有事沒事便來尚書檯溜達一圈,眾位大臣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家陛下的心思。
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。
但這也讓大臣們心裡有些委屈:明明是我們先來的...
劉婉寧並不知道群臣們的腹誹,她還是照常對漢帝行禮,道:“臣劉婉寧,伏惟陛下聖體安康。”
“朕安。”漢帝無奈的說道,“說過多少次了,我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,更不必行禮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