漢歷一百八十七年。
永始元年。
長安皇宮的太液池上行駛著一艘御舟,舟內裝潢奢靡,舞女們穿著華麗,翩翩起舞。
為首的那女名為趙飛燕,正是當朝的皇后,她身著碧瓊輕綃,不僅生的絕色容顏,舞姿也如天上仙女般優雅。
漢帝劉驁飲上一杯美酒,拍手叫好:“好曲,好舞,好一個美人啊!”
然而就在此時,御舟內的歌聲卻乍然而至,趙飛燕與舞女們也都停下了動作。
頓時,場面冷清安靜。
漢帝劉驁不明所以,還在催促道:“都在愣什麼,接著奏樂接著舞!”
“……”
沉默依舊在持續,沒人敢再行歌舞奢靡,只因一人的突然到來。
那是一位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,身著龍紋袍子,氣態威嚴。
他的模樣英俊,眉目如劍,鼻樑高挺,負手而立時不怒自威。
作為第九代遼東王,劉慕白看著殿內的紙醉金迷,頓覺怒意上湧,但又有些心累。
漢帝劉驁看到遼東王時,就彷彿小孩逃課時被家長抓住了,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:“遼東王,你要來怎麼不事先說一聲呢?”
“陛下....”
遼東王劉慕白嘆息一聲,道,“您年少時寬博謹慎、喜好文辭,即位後廣納賢良,欲要振興漢室,如今為何會讓事情變成這樣?!”
漢帝劉驁心虛的問道:“朕...朕怎麼了?”
“您沉湎於酒色,甚至不惜花費重金大興土木,接連建造霄遊宮、飛行殿和雲雷宮供自己玩樂!”
劉慕白痛心疾首的說道,“天災人禍接連不斷,流民眾多、盜賊四起!
我大漢如今正值衰微之際,而您卻怠於朝政,對江山社稷不管不顧,整日飲酒作樂,沉溺於女色...嗯,還有男色,您這樣如何對得起我大漢的列祖列宗啊!”
“遼東王,你這話說的是不是有些過分了?”
被痛罵了一頓的漢帝劉驁,有些龍顏不悅了,“朕只是稍微放縱了一些,至於這麼嚴重嗎?”
“那就且不說這些。”
劉慕白深吸了一口氣,問道,“臣有些話,想私下與陛下商議,請陛下屏退外人。”
漢帝猶豫了一下,卻還是揮了揮手,示意殿內的舞女與侍女們離去。
眾人陸續離開,卻還剩下一個女人在場。
正是剛才翩翩起舞的皇后,趙飛燕。
劉慕白對趙飛燕拱手說道:“皇后,臣有事想和陛下單獨商討,還請您暫作離開。”
漢帝卻開口阻攔道:“遼東王,皇后是自家人,有什麼話還需要避著她嗎?”
趙飛燕也微笑著說道:“遼東王,有什麼話你直接說便是,我不會出聲打擾,更不會洩露出去的。”
“……”
劉慕白沉默了一會兒,只能無奈作罷。
漢帝等的有些不耐煩了,道:“遼東王,有什麼話就快些說吧。”
自靖祖以來,歷任的遼東王都如同老師一般輔佐漢帝。到了如今,劉慕白也不例外,以老師的身份來幫助漢帝治理國政。
然而到了劉驁這一代的漢帝,他實在聽不進去遼東王的良言,只是覺得聒噪。
但是礙於祖宗留下來的規矩,他又不得不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