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璃與錦時二人面面相覷,皆是不解的看向跪在地上的素年,素年這又是何意,怎得無緣無故的還跪了下來,口中竟說出了那樣的話。
“素年,你跪下來做什麼呀,說這些話又是怎麼了呀,你莫不是,莫不是誤會了我的意思吧,你,我,錦時咱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,你也比我長上兩三歲,你還不知道我是個什麼性子的嗎?這些年來我又何曾衝你發過脾氣,有何曾與你起過太大的爭執,也何曾委屈過你。你竟然是誤會了我話中的意思了,咱們相處這麼多年,我又怎會對你失望呢。瞧瞧你話裡說的,我又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你了呢,你看看你自己,想想你現在年歲也已及笄好幾年了,再不嫁出去,你和錦時,你們兩個可就真的要成了沒人要的老姑娘了。我之前還想著把你許給哪家的朝廷官員,也好讓你們後半輩子享享福,也不枉咱們主僕這麼一場。卻沒有想到你竟然喜歡上了兄長身邊的人,如果真的是你喜歡的,那本小姐自然是支援你的,若你真想嫁到兄長身邊的小廝那裡,那麼本小姐竟然會為你辦一場風風光光的婚禮,給你足夠的陪嫁,並不會讓你跌了面子。你又在這裡說什麼這種話,還跪在我面前哭成這個樣子,瞧瞧你,瞧瞧你這話也不聽,竟就這麼跪下來了,本小姐啊,才捨不得欺負你呢。行了,行了,趕緊站起來吧,我與錦時不是在同你鬥趣嘛,不過是逗個樂子罷了,沒想到你還當真了,我哪裡不想要你啊。若不是怕你到時候成了老姑娘,嫁不出去,本小姐可是希望能把你們兩個留在身邊一輩子呢,好日日夜夜都陪著本小姐,陪著本小姐一起歡笑。只不過,你們兩個也陪了本小姐這麼多年了,也是時候該去追尋自己的幸福了。既然素年你心中已經有了歡喜的人,那本小姐竟然是要為你做主的,況且你喜歡的還是我兄長身邊的人,這豈不是親上加親嗎,你可別說什麼不嫁人的話了,你要嫁,也必須嫁,誰不想求個兒女雙全,白頭偕老的福分呢。你與錦時陪了我多年,在我心裡,你們二人早已不是本小姐身邊的婢女,這麼簡單的了,本小姐是真真正正的把你們兩個當成了姐妹來看,你們的婚事,本小姐也要操持著風風光光,好叫所有人都羨慕於你們兩個。”
看著素年哭泣的模樣,再想想剛才素年口中所說的話,姜璃倒是一下子想通了素年的擔憂,不過是因為自己剛才一句不小心的話才惹得素年這樣哭泣。說實在的,這事情也怪自己,自己本來就知道素年性子有些內斂,雖辦事周到,卻也是個心思多的,如果自己的話真的叫素年給聽了進去,指不定素年會因此傷心,更甚會對自己起了芥蒂啊。自己開始說話的時候也沒過腦子,只想著逗個趣兒罷了,卻沒有想到,不過是自己的逗趣兒之舉罷了,卻使得素年這樣的傷心,怪自己,還是怪自己啊。怪自己,自己太過於口無遮攔,忘了素年到底是個什麼性子的。
“是啊,素年,你這是哭什麼呢?小姐說的話可都是句句為了咱們倆好,也是為了你好啊,你同世子身邊那小廝的事情,咱們怡心院只要不是個傻的,都能看得出來,你二人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,難不成還不想讓咱們小姐和世子知道嗎。素年,你這還長上我一歲呢,按小姐說的,若是在等上幾年,怕是你我都成了老姑娘了,如今我心中沒有喜歡的人,這事情只可以再往後說說,可你不一樣啊,你這心裡頭啊,都已經有了喜歡的人,怎的還對小姐藏著掖著。小姐這些年來待咱們如姐妹,你也看得出來,小姐待咱們多麼親近,多麼好啊,你又怎想著將這些事情瞞著小姐呢。小姐也說了,到時候一定會為你與世子身邊的小廝做主的,小姐竟然不會虧待於你,瞧瞧你哭成這個模樣,莫不是真以為小姐不要你了吧,咱們同小姐一同長大,相處了這麼些年,難不成你還不知道小姐到底是個什麼性子呢嗎?小姐一向口無遮攔,可心裡頭是軟的很,哪個事情不都是先想著咱們,為了咱們好嘛,小姐又怎會不要你呢。你呀,你呀,定是誤會了小姐的意思了,誤會了小姐的一番好意,瞧瞧看看你把小姐嚇的。若不是我也在這聽著,還真以為小姐在哪兒委屈了你呢?你瞧瞧你平日裡做事情也是規整乾淨的很,可一遇到這種事情上,你便如個孩子一般哭的不能自已,行了,行了,小姐都不要你跪著了,你還不趕緊起來,你若是在像這般忤逆小姐的話,說不定小姐就真的不要你了呢。小姐讓你起來,你就趕緊的起來吧,莫要再嚇著小姐了,你都說了,小姐不過還是個孩子,你這麼嚇一個孩子,你這個做大人的心裡好過了還是怎的?趕緊起來,趕緊起來,這天氣已經入秋了,地下還有點涼,你這膝蓋本是無事的,莫要在因著在這微涼的天氣之下跪上幾下,再把你這膝蓋給跪壞了,到時候啊,心疼的可是一堆人,尤其是世子身邊那個清俊的少年,我不是要心疼的壞了,還以為咱們怡心院的沒有好好照顧你呢。行了,你呀,你呀,你都這麼大的人了,可莫要再叫小姐,叫我,叫你那情郎為你擔心了。”
自家小姐看出來的事情,錦時自然是看得明白,以前自是知道素年做事是個規整利索的,也知道素年心裡頭是個軟的,卻沒有想到這年歲大了些,心底下更是軟的不像樣子。小姐不過說了幾句逗趣兒的話罷了,這素年竟還以為小姐真的會對她失望,真的會不要她呢。
想著素年還比自己長上了這麼一歲,看這樣子竟比自己這個孩子性子的還要孩子,看這樣子若是真嫁到世子身邊的那個小廝那裡去,若那小廝真叫素年受了委屈,難不成素年還要憋在心裡,不願意與別人說嗎?還要哭哭啼啼的面對著嗎?錦時一時還有些為素年的未來發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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