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體暖洋洋的,好像,好像是生在夏日那個和煦的天氣。
年幼的林青姚以為自己已經死了,這個溫暖的地方可能就是死人會去的地方吧,那,母親會不會在?
林青姚抱著這個念頭,睜開了依舊有些沉重的雙眼。
入目依然是一個裝設簡單的小屋,可能在長大後的林青姚眼裡算是破舊吧,可在那時小小的林青姚眼裡,這個小屋乾淨整潔,自己身上蓋著的是厚厚的棉被,不遠處散發著溫暖的是一盆正燒的旺盛的火爐。
這,好像和她想的並不一樣。
門開了,外面走來一個看模樣不算太大的年輕女子,長得並不算好看,臉上也沒什麼笑容。
當看到已經醒來林青姚時,那個女子的眼裡立馬閃現出光芒,臉上掛起驚喜的笑意,腳步那有些踉蹌地撲向她所在的床上。
“小,小姐,你醒了?你還難受嗎?你冷不冷?要不要我再去把火爐燒的旺些?身上還疼嗎?”
說著那個只能勉強算得上清秀的女子把手摸向她的額頭,那一幕在年幼的林青姚眼裡,是這一輩子都無法忘卻的希冀。
那個女子的手很溫暖,也很粗糙。摸在自己的額頭上甚至剌得林青姚尚還嬌嫩的面板有些疼痛,可那隻手卻是那樣的溫暖,是林青姚這一輩子都無法企及到的光。
“有點兒涼,是不是火爐燒的還不夠熱?”
那女子自言自語,把手拿開了林青姚的額頭,轉身又從房間的角落拿起些木炭,放在燒的正旺的火爐中。
“你是誰?你是我孃親嗎?”
年幼的林青姚不知道面前這個陌生的女子到底是誰,可從小到大沒有人對自己這般好過,能這般對自己的一定是母親,可母親在自己還沒有能叫孃的時候便已經去了,臨死之前都沒有聽到她唯一的女兒對她叫出那一聲孃親,她應該很遺憾吧。
林青姚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問出這句話,那時的林青姚雖說是年幼,可也已經有七歲的年齡了,早就已經知道,自己的母親已經沒了。
可,年幼的林青姚不知為何,會魔怔的問出這句話。
那女子聽了林青姚的話身體不由得一怔,轉身跪在了年幼的林青姚面前。
看著歪著頭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的林青姚,瘦弱的臉頰,以及還懵懂的眼神。
那女子似是在也掩不住內心的苦楚,眼淚順湧而出。
後來林青姚知道,母親為人良善,看人販子中當時還是孩子的年輕女子可憐,便把年輕女子贖了出來,在林府當一個小小的洗衣丫頭,還給了她一個名字,春兒。
春兒說她永遠不能忘記,那個笑的和善的夫人對她說春天是萬物復甦的季節,所以給你起個名字叫春兒,也希望你像春天一樣,萬物復甦,生機勃發。
母親對她有恩,可她也只是一個小小的洗衣丫頭罷了,當時新夫人進門不到一年便清理了先夫人留下的老人,而春兒不過一個小小的洗衣丫頭,並沒有得到新夫人的關注,所以也就留在了林府裡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