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燈……”
顥灼頗具威脅性的聲音響起。
明燈正在看熱鬧的心一下子被拽了回來,仔細瞅了瞅自家兄弟的臉色,嗯,雖然隔著面具看不見,但明燈還是能想到自家兄弟面具下的臉有多麼的憤怒。
明燈嚇得一個激靈,一步就竄了過去。
自家兄弟要是發起火來,要是再像前幾年那樣,把自己扔到邊疆那塊兒去,自己就吃不了東西,看不了美人了,還要天天被兄弟那一堆手下給訓來訓去,受不住受不住。
明燈思考了一下自己以後會承擔的後果,果斷放棄了要看熱鬧的心。
“阿灼,你閃閃,你閃閃。”
明燈知道自家兄弟要靠著自己這一身醫術,想通之後得意洋洋的竄到自家兄弟身旁,跟個大爺似的往床上一坐,一下子懟開了懷抱著姜璃的顥灼。
看著顥灼身旁明顯降下去的氣溫,明燈得意洋洋的笑了笑。
然後收回臉上不正經的笑,一臉嚴肅的為姜璃把著脈。
要說這明燈有時候還挺靠譜的,比如說是在醫術上,別看明燈平時跟個小孩子似的,愛玩愛鬧,還惹人生氣,但關鍵時刻,比如說是在考驗明燈醫術的時候,明燈還是很靠譜的。
越把明燈臉上的表情越疑惑,看床上這姑娘的脈象明顯沒有什麼問題,可這姑娘的臉色不愉,氣息紊亂,哪怕是個不懂醫術的,都能看出這姑娘現在的嚴重。
可,可是光從脈象上什麼也看不出來啊。
明燈感覺自己的醫術生涯遭到了滑鐵盧。
手輕輕搭在姜璃的脈象上,明燈的腦海開始思考起剛才那書中所講的魘症。
極而生魘,魘為魔,亦非魔,魘生心,魘生,魘滅,依心者,脫者,可。
對,魘生心,對,就是這句,魘生於心,魘乃是心病,生成夢魘,每每發作,只能靠自己。
這世間雖無奇不有,卻沒有人能進入到一個人的記憶裡,幫那個人逃脫。
世間都有心病,身病,魘症一聽就知道應該是心病。
心病還需心藥醫,老人傳下來的老話,這個時候倒是派上了用途。
“阿灼,不是我不願醫……”
明燈臉色有些難看,為難的看著身邊的顥灼。
“是,是床上這位姑娘這乃是心病,魘生於心,心病還需心藥醫,外物是不可治療的。這世間之大,無奇不有,可這姑娘一看,就是陷到自己的夢魘裡去了,誰又能進入這姑娘的夢裡,把她叫回來呢。這魘症,有的幸運,有的不幸,幸運的可能一輩子就那麼一兩次,醒了之後什麼事情都沒有,若是不幸……”
明燈停住了口。
“若是不幸會怎樣,明燈公子,你倒是說啊。”
顥灼鎏金面具下的臉難看至極,還未發一言,一旁靜靜聽著的錦時卻是早已慌了神。
顧不上週圍溫度低下的顥灼,忙是問出了心中的問題。
明燈看了看屋裡的三個人,面面相覷。
“若是不幸,這姑娘會一輩子沉睡在夢魘中,一直經歷她的夢魘,直到身體器官被腦海的壓迫力逼至衰竭,這姑娘才會醒來,而器官以至衰竭,根本,根本活不下去。而這姑娘之所以會醒來,是因為器官衰竭,各地供血供氧不足,強行引致大腦將其從深度睡眠中喚醒。”
“總得來說,若是不幸,這姑娘就活不成了。”
明燈直接定下一個結論。
顥灼的眼神定定看著床上顫抖的姜璃。
小丫頭會受不了的。
“小姐,小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