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的眼神在空氣中相遇,蹭蹭的火花。
牢房裡面的光線太暗,以至於現在容珏根本就看不清楚九夏的模樣,籠罩在黑暗之中,話語中間也聽不出什麼端倪。
“你要是能活著出去,這還好說,可是明天你就要被下令處死了,從今以後,你也沒有機會再與我為敵,不過這樣也好,咱們的孩子剛下去,你也正好了過去陪他。”
九夏被容珏說出的這些話刺激到了,孩子的問題,說不得她心腸硬,要麼活她一個,要麼兩個都要死,在他眼裡,那個孩子就那麼的重要,以至於還要自己過去陪葬。
“從此以後攝政王不是就滿意了麼?沒有什麼孩子了,你娶的王妃娘娘也會為你生下孩子,我的孩兒不幸,沒能見世面。”
容珏心裡一頓,這種窒息的感覺讓自己越來越不能掌控:“是啊,只有月千初才是最配我的,本王娶了她,自然比和你這樣的禍害在一起強。”
顧九夏許久沒有說話,牢房裡面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交錯在一起,九夏慢慢的躺在地上,任由淚水滴滴答答的往下面流,整個人就在這樣的生理和心裡的雙重打擊下,搖搖欲墜。
容珏站起身,俯視了裡面一眼,走了出去。
而九夏,只感受到身子下面黏糊糊的一片,摸著肚子,裡面的痛卻又更深了幾分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迷迷糊糊之間,牢房也熱鬧起來了,不過九夏睜不開眼睛,只能用聽的。
然後就是她的房門被開啟,又是稀稀疏疏的一陣聲音,她被人拖了起來,冰涼的手在她的額頭處,右手可能是碰到了肚子,疼的她汗水直流。
“阿宋,阿宋!”白秦推了推她,面前的女人身上斑斑點點血跡,不多,卻讓人觸目驚心,額頭處也被人刮花,逆著光看過來,白的如同鬼。
她睜開眼睛,沒有一點的神氣,說話的那個瞬間,眼淚就砸了下來,滾燙的落在自己的手上。
白秦定了定,轉過身讓九夏趴在了他的身上,可就是這個小小的動作,疼的她哇哇的直叫。
聲音悽厲。
白秦沒有辦法,只能轉過身抱著她出去。
外面刺眼的光逼的人睜不開眼睛,白秦用一塊碎布擋在她的眼前,快速的往自己的地方走去。
到了之後,顧墨看到這個樣子的九夏,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這又是誰做的!“小心翼翼的把人接過來,立刻讓顧一診斷。
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顧一才面色沉重的出來:“她身上的傷口很多,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針孔的大小,而且還有一個事……”
顧墨就差沒把朝廷幾個人的祖上罵個遍了,這是上輩子得罪了誰,妹妹這輩子才會這樣從頭開始還,不管是身上的毒還是一身的傷,好像都和一個男人扯不開的關系。
“靠!怎麼就永遠都是容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