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月紗放輕聲音:“煙癮上來了就去吸煙室抽一支唄,我……我不介意的。”
看在他今天男友力ax的份上。
“我沒。”謝明池皺著眉,手裡那根煙轉的亂花漸欲迷人眼。
隔了挺久,他才解釋說:“我其實有點緊張,捏根煙緩解下。”
就跟月紗等錄取offer時一樣,看見鐘旖和舒帷暗暗心懸還不敢讓她知道的樣子,她反倒放鬆了許多,反過來去安慰父母了。
她笑起來,清淡溫柔。
“至於麼你,真跟送考的家長似的。”
謝明池恍然大悟,也笑著,點了點頭:“那你在這等我一下,我去買袋橘子?”
——我把你當男朋友,你卻想做我爸爸?
舒月紗正要瞪他,實時播報的螢幕裡就傳來了新程序:“依照電影節章程,已由評委會投票決定的獲獎名單正交予p記會計師事務所攜至典禮現場,介時將由歐洲區合夥人親手啟封……”
“我天,”餘勵挺直腰板喃喃道:“這簡直和高考考官說的那句下面開始分發試卷,殺傷力差不多啊。”
舒月紗還沒來及感嘆,負責現場接待的志願者就敲響了門,“時間差不多了,各位可以整理著裝,準備坐車去現場了。”
演職人員客客氣氣應了聲“好”。
所有人都沒動,一齊默契地望著陳逢秋,目光灼灼,有忐忑也有期盼。
《沉淪》是全組人走過大漠戈壁、鑽過江邊荒草,用心血凝成的一部戲。
在組裡,導演就是靈魂人物,毋庸置疑。
陳逢秋眼眶一剎間紅了,醉酒似的聲調一路飄高:“各位,該做的都你們已經到最好了。說句實話,咱們的片子要是得了獎,我獲得榮譽和好處比你們都多,我老陳心裡感激你們。”
他當先朝外走,笑著回頭道:“既然人事已盡,下面就看時也命也、老天他肯不肯成全了!”
嘖,陳導真是武俠片拍多了,生生折騰出一身豪氣幹雲的匪氣來。
舒月紗表面淡淡不在意似的,跟著全體演職人員鼓掌時,手通紅了一片。
然後被一隻溫暖幹燥的手握住,安放在手心裡。
謝明池和徐嘉容登上第一輛加長款禮賓車後,餘勵也和舒月紗稍後也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,上了第二輛。
司機先生是位衣著考究的紳士,在後視鏡裡,笑著用法式英語熱情的贊美她“東方美人”。
舒月紗和他攀談了幾句在英國留學的經歷,眼光再次飄向窗外時,長長的紅毯已經赫然在望。
她聽見兩側的記者中英參半,喊著即將登上紅毯的謝明池和徐嘉容的名字。
坐在副駕跟車的工作人員卻打斷了她的思緒,神情閃爍:“我很抱歉,剛接到紅毯導演的通知,因為事故你們的紅毯時間可能要縮減三十秒,到一分半。”
餘勵面色大變:“下了車就要上紅毯,你們怎麼現在才說?而且一分半隻能剛好走完吧!”
“那沒辦法,我也是聽我的上司指示,”工作人員面色冷淡,聳聳肩道:“我的中文不好,不能完全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明眼看也知道她是在託辭,舒月紗手心直冒汗,為了妝容服帖不敢咬唇,只好深呼吸平複心緒。
迫在眉睫,她對餘勵說:“現在來不及考慮發生了什麼,但如果不服從現場指導……”
餘勵苦笑,搶過話頭:“直覺告訴我,服從是坑,不服從是深坑。”
紅毯滯留被驅逐,或是影響了後續劇組亮相,其中的任何一樁,傳媒都能把他們定在恥辱柱上。
飛速商量了幾句,引導禮賓人員已經向車內俯身了,舒月紗索性豁出去了,側著臉綻出溫軟的微笑,向窗外的人群招手。
她寧願相信,這是好事多磨。
作者有話要說: 快到本命年是真水逆,今天作者君丟了一件陪伴我兩年的東西,還是閨蜜送的生日禮物。
唉,好藍過?﹏?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