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謝先生是真沒忘記把她那對極貴重的耳墜摘了下,放在了口袋裡。
那些大家族的年輕女孩子們,同魏熙和餘勵他們打成一片,聊的火熱。
餘勵見舒月紗過來,忙沖她一抬酒杯,眼神不經意似的,輕輕往鐘遇那邊帶了下。
舒月紗會意,含笑一點頭,走過去。
鐘遇是大公子,今天自然是少不了一番應酬。
只是沒想到酒會剛開始沒多久,就被纏住脫不了身。
“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美人,舒小姐。”
敬鐘遇酒的年輕男人見她過來,頗有禮貌地一舉杯,淺酌了一口,道:“我姓陸,陸令瀾。”
越州的陸氏,鋼鐵巨賈之家。
他身側衣著光鮮的公子哥兒,眼看都是出身依附陸氏的家族,眉眼行事之間都唯他是從。
舒月紗也笑,指尖的高腳杯輕輕晃:“陸先生,久仰大名,您肯賞光是我們萬鐘的榮光。”
多漂亮的應酬話,還從個大美人口中,溫溫柔柔地說出來,陸令瀾仍是一副緊盯住鐘遇不放的架勢。
什麼仇什麼哪,這是。
舒月紗暗暗瞥了鐘遇一眼,他手虛虛按在胃上,眉心微皺,又松開。
陸令瀾身側,斯文白淨的公子哥兒當先把杯盞伸到她面前,笑著說:“舒小姐真人比電視上還美許多,能否賞光,同我喝一杯?”
舒月紗的手按在鐘遇臂上,輕輕一點頭,笑:“成啊。”
鐘遇的胃,再多喝幾杯,怕是能穿。
今天這場合,人家就是故意來砸場子,敬你千杯酒,做主人家的也只有笑臉相迎的道理。
鐘遇神色不大好,低眉輕聲問:“紗紗,你吃東西了嗎?”
舒月紗唇邊笑意更濃,大大方方秀恩愛:“吃了呀,沒事的。謝明池說我不吃東西,就不給我喝酒。”
謝明池是越州人,公司的註冊地也在越州。舒月紗聽他言下之意,是與越州的望族交情不淺。
眼下權宜之計,只能把他拉出來,用一用了。
陸令瀾搭在臺案邊的指節蜷曲,眉眼一動。
舒月紗同那幾位公子哥兒連飲了五整杯,眼見還沒個適可而止的架勢,鐘遇的目色越來越沉。
因天冷,舒月紗又穿的禮服裙,腹中一點食物的熱量,早就被消耗殆盡了。
還有,人在情緒激動之餘,酒精執行格外快。
她自覺不大好,卻還是強撐著一口氣,面上溫婉含笑,輕松自如。
終於,陸令瀾抬手笑了,意態輕松:“舒小姐好酒量好義氣,有空多讓謝先生請你來越州玩,我們陸家樂意做東。”
舒月紗在心內罵了他千萬遍,這人明明就是灌她酒,面上還一副溫和紳士的樣子。
沒等她答,陸令瀾一頷首轉身,輕飄飄丟下句話:“鐘先生,看著自己妹妹難受的滋味兒,不好受吧。”
陸令瀾一行揚長遠去,舒月紗望著鐘遇,神色變幻:“鐘遇,你這是給我欠的什麼風.流.債!”
“我哪敢,他表妹……中意我大概吧,□□年了。兩家一開始也有意撮合,但我真沒意思啊。”
鐘遇滿眼關切,語氣低落:“你沒事吧?”
舒月紗苦笑:“我有事。”
鐘遇牽著舒月紗,帶到了謝明池身邊。
謝明池請來的賓客,他總要作陪的,也替鐘放和鐘旖等人擋了不少酒。
正見華聆唱片的顧總,頗為豪氣地一揮手道:“今天是鐘總的好日子,人的酒量就這麼多,還是留在刀刃上用吧,咱們日後再聚就是,機會多著呢。”
鐘放心裡感激,見鐘遇攜月紗前來,忙笑道:“小遇,替我送送你顧叔叔。”
顧總攀著謝明池的肩,和鐘放話別:“鐘總,你看我這個謝老弟,相貌人品沒話說,對舒小姐、對你們的心意更沒話說了,你可得多考慮考慮。”
也不用鐘遇送,因晚間還有應酬,挽著顧太太就先行離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