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敏這種病症,來勢洶洶,去勢也利落。在全組上下殷切期盼中,舒月紗不出四天就痊癒了。
周如許對著燈比照手頭幾只備選的唇釉色澤,一面笑她:“昨晚沒睡好吧?”
舒月紗眉眼不動,故作鎮定:“怎麼會。”
好吧。為了拍今天的戲,昨晚她把著名的唯美情.色電影都翻出來複習了一遍。
口幹舌燥,連放在電腦旁的水都沒顧及喝上一口。
直至睡夢中,眼前影影綽綽的還是曖昧的聲息,交.纏的年輕軀.體。
“切。像你這種大眼睛,臥蠶就深,睡沒睡好一眼就看出來了。”周如許謔道:“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眼部遮瑕嗎?保準過會兒特寫鏡頭也看不出。”
“齊活!”周如許自顧自的把舒月紗從椅子上拎起來,頗為自得地望向鏡中:“怎麼樣,今天的妝發格外美吧。”
舒月紗看也沒看,坐回化妝椅,有氣無力:“我覺得不行。”
“哪不行?”
“哪哪兒都不行。”
周如許眼風一掃,徒弟就領命傳話去了,他笑著安慰:“你看,那邊都在清場了。行裡規矩這種戲不論尺度多大,誰偷看立馬開除。”
不說清場了還好,一說她就更緊張了。
簡直如同高中月考時,小喇叭裡傳來的喪鐘:“請把與考試無關的物品放到講臺上來”。
所以可以把自己放上去麼。
周如許奉行著越勸越亂的原則,繼續說:
“咱們組以唯美曖昧為主,點到為止,不然賀歲檔怎麼過審?你看都沒給你纏肉色膠帶,謝明池那邊也沒要用假體什麼的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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拍攝現場除了兩人,只剩下了導演、攝像、燈光、場記和化妝師,寥寥數十人。
陳導拍拍月紗的肩,囑咐道:“明池我就不多說了。月紗是新人,親.熱戲也是你戲份中的一部分。那個,就跟醫生看病人似的,態度要專業嘛。”
陳逢秋按滅了煙,咳了聲問:“緊張嗎?”
月紗垂著臉點頭。
“有那什麼經驗嗎?”
又搖搖頭。
陳逢秋一指身旁的副導演章懷,態度專業:“老章,你去跟明池試試戲,給小朋友做個表率,要講到位啊。”
章懷老臉一紅,瞪了陳逢秋一眼,還是去了。
預計一分鐘的戲,是分十個分鏡來拍的。
由女主導逐步到男主導,章副導倚在謝明池懷裡,眼往哪看,手往哪放,如何寬.衣.解.帶,逐一分解到了每個動作,就差親自教學怎麼擁吻了。
謝明池古井無波,該抱就抱,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。
全程月紗都看的十分……嗯,臉紅心跳又津津有味。
“昨晚睡得這麼早?”不知不覺,謝明池已經欺身過來。
舒月紗低眉,偏過臉:“我看了會兒電影,忘記看手機了。”
可是越靠越近。
“看什麼這麼入迷?”
謝明池把她發間墜下的流蘇繞在指尖輕轉,溫熱的指尖不經意間若有若無的吻上她的側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