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內。
“月紗,我剛跟你哥說了。”秦蝶坐在後排,輕聲:“這事兒太大了,是我沒保護好你。”
舒月紗只是搖搖頭,以秦蝶的力氣,哪裡能和一個健壯青年抗衡。
還好,有謝明池在。
月紗只是呆呆的,也不哭。直到看到螢幕上閃動著爸爸的號碼,突然就鼻酸了。
她眨眨眼,勉強開口:“……爸爸。”
舒帷更急:“紗紗,你人沒事吧?”
“沒事。”月紗吸著鼻子笑了笑:“鐘遇淨唬你。”
“人沒事就好,心疼死爸爸了。”舒帷心有餘悸,唸叨不停,“不行不行,今晚我和你媽媽就搭航班過來,看一眼才放心。”
舒帷經營的私人口腔診所頗有名氣,甚至有不少內地患者提前數月預約,過港診療。醫者仁心重信譽,月紗知道,自家老爸最引以為豪的就是,從醫以來從沒耽誤過病人的預約。
“爸爸,我要工作,你也要工作養我呀。”月紗放軟語氣:“你飛來飛去,傷精神。等我這部戲拍完了,就回港城陪你。”
舒月紗道理說盡,舒帷才勉強同意把咖位從“舅舅舅媽來看你”降到“明天鐘遇來看你”。
掛了電話之後,轉眼又從支付寶轉賬了一筆鉅款給她。
一個個有學有樣,舅舅更是直截了當的暴發戶做派:“心疼我的小月紗,舅舅送個喜馬拉雅給你!”
月紗心裡覺得暖,無奈道:“舅舅,我真揹出去,記者拍到了不是說我傍大款,也得說我背假包吧。”
娛記的新聞還沒發出,只有鐘遇還知道些隱秘實情:“呵呵,謝明池個大尾巴狼,你小心點。”
這聲呵呵可以說是非常冷淡了。
記者應該是拍到了謝明池摟著自己出大廳的畫面吧。
確定自己的心意後,她就不介意新聞怎麼寫她和謝明池了。反正依謝明池的性格,他不想說,記者是撬不出一個字來的。
於是,一番精神與物質的雙重安慰、插科打諢之後,舒月紗好了許多。
……
謝明池仰著頭灌完一整瓶純淨水,再去拿時被關晉向後瞟了眼,伸手攔住了。
他心煩,且亂。
如果自己沒亂了分寸,足夠冷靜自持,大可以護住她後放手,傳媒拍到了也只會贊自己有擔當,保護女同事。
更重要的是,那她呢?
自己從入行起,就從賣過偶像人設。更別提如今已是半隱退狀態,真有什麼,公眾也只會贊他深情好男人。
所以,對記者的答複是他的真心,也是他一時之間能想到的最能保護她的做法。
已過而立之年的人了,還想為心愛的姑娘打架,算是什麼事?
“先生,”車駛出了機場高速,司機從後視鏡裡看他:“往哪裡去?”
哦,還把人家劫到了自己車上。謝明池暗嘆一聲,她臉上已沒了驚懼之色,怕是還不知道自己對記者說了什麼吧。
喜歡個姑娘,又哪有讓別人告訴她的道理?謝明池回頭問她:“還有心情吃晚飯嗎?”
經此一事,眼前的男人給了她極大的安全感,“……那,飯總是要吃的。”
謝明池眉眼驀地舒展:“好。”
秦蝶沒阻攔,還一臉感激道:“謝先生,今天的事您擔下了,真的是太過意不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