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是上午九點鐘,他自己一個人坐在靠窗戶的位置吃早餐。
昨晚回房間後,他有想過是再次上樓還是打通電話過去。
在黑漆漆的房間站了半天,他最後還是選擇無動於衷。因為如果鐘意還是持先頭那種態度,不冷不熱,甚至有些敵意的話,他認為自己一定會很無措。
曹覓和胡移一道下樓,端著盤子找座位,一眼就瞧見那位享受孤獨早餐的男士。
“自己吃?”胡移撂下左右手兩個瓷盤,伸脖子在餐廳裡大致掃了一圈,“鐘意姐呢?”
駱葉情緒毫無波動,用刀挖了一整塊黃油出來,邊均勻地塗在整片全麥麵包上,邊說:“問鬼。”
坐在對面的二位:“……?”
這位老哥能說人話否?
感受到空氣中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微妙和尷尬,胡移和曹覓也識趣的不再提這個話題,倆人說起下午即將開始的比賽。
曹覓咬著麵包,聲音囫圇著:“你們今天狀態都咋樣啊,我昨天晚上睡的賊累,感覺做夢和別人打架了一樣。”
胡移聽聞冷笑一聲:“打架?怕不是和哪個小姐姐打的?半夜三更你媽的給老子突然鬼叫,我就差沒把你腦袋塞進褲襠裡了。”
“……我不是我沒有別造謠我。”曹覓弱弱地反駁。
胡移剛要拿出手機,就聽坐在對面的人說了一句“走了”,倆人呆呆地看著他背影漸遠,胡移嘀咕著:“啷個了這是?昨晚開始就不太對頭啊。”
“賽前輕度暴躁吧,這老哥一直這樣。”
“哦,說得有理。”
……
鐘意很早就起床了。
她沒下樓吃飯,在房間裡點了一份早餐,叫酒店給送上來,然後開始看昨晚半夜宋來年給她整理出來的一些可用‘證據’。
手邊是一杯已經冷掉的牛奶,鐘意握著杯子手柄,無意識用指甲輕輕刮陶瓷杯的表面。
來年給她發了二十三條訊息,她逐條看,每張圖片都點開,認真的閱讀上面的文字。
風聲和來年溝通時,字裡行間並沒有很準確地透露出這是一聲合作曲目,但也沒表露出是單獨為鐘意一個人打造的,負責人說話像打擦邊球,和來年你來我往的,後來來年也不願意耗時間,就答應下來這件事情。
沒想到,對方還真是厲害,這樣的話根本沒辦法讓鐘意和宋來年找到破綻。假如鐘意單方面發出這樣的質疑,貼這麼模糊的證據,風聲一定回懟的讓她無話可說;假如她只用文字敘述,想都不用想,全網都會攻擊她。
左右都不會有好結果,鐘意覺得腦仁疼,她告訴來年:讓我再想一想,今天內再給你答複怎麼處理這件事。
鐘意原本心無旁騖的想著,但心裡頭又慢慢滋生出一種異樣的情緒,在阻止此時的理智思維。
她隨意瞥了眼電腦上的時間,上午九點半鐘,他應當正在十五樓餐廳吃早飯。
每日重複的幾樣,全麥麵包配黃油;叉子一戳蛋液就流出來的煎蛋;被酒店師傅煎得火候正好的培根豬肉;也許今天還是一杯美式咖啡。
……
她怎麼想這麼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