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兒,曹金海猛地打了個激靈,死死的瞪著眼睛,臉上的神情多少帶些猙獰。
夏天騏沒有說什麼,依舊在聽他說著:
“我不知道家裡為什麼會有高跟鞋還有皮鞋的聲音,因為在我的記憶力,就從沒見過我媽媽穿過高跟鞋。
再說了,就算是我媽媽穿高跟鞋,也不可能半夜三更的在家裡穿吧。
所以我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,我正在做夢。我並沒有醒來,我聽到的這一切都是來自於我的夢境,所以我才沒法睜開眼睛,才沒辦法控制我的身體。
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,但奇怪的是我原本模糊的意識,卻在此後變得越來越清晰。
高跟鞋和皮鞋的聲音消失了,這時取而代之的則是我父母的竊竊私語,我絕對沒有聽錯,確實是我父母的聲音。
並且我能夠判斷出來,他們就在客廳裡。”
聽曹金海說到這兒,夏天騏不禁帶入了那天李昌野對他說的那些話,他的心髒也在這時狠狠的抽搐了一下。
如果曹金海接下來和他說的,真的和那天李昌野對他說的差不多,那豈不是說……李昌野說的都是真的。
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精神疾病!
夏天騏揮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,目光死死的盯著曹金海。
“一開始我並沒有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,但漸漸的他們的聲音則開始清晰起來。
他們正在說我。
‘他睡著了嗎?’
‘應該是睡了吧,也或許沒睡。’
‘我們怎麼辦,什麼時候動手?’
‘再等等,等我再將刀子磨得鋒利一些……’
這就是我那晚聽到的對話,在當時我感到了一陣強烈的心悸感,在之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。
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,可能是因為昨晚做噩夢的緣故,所以我的精神特別差,我父母對我的態度依舊沒多大改變,也可能是我回家後做了什麼惹他們生氣的事情,只不過被我忘記了。
那個噩夢的場景,以及我父母在夢中說的那些話,一整天都在我的腦海裡反複著。
在床上躺了一整天,什麼也沒幹,雖然沒有精神但卻偏偏睡不著。晚上的時候又來了強烈的睏意,我草草的吃了兩口飯便又回去睡覺了。
我父母關心的問了我兩句,不過我忘記當時是怎麼回答他們的了。
本以為那個噩夢會就此終止,但讓我毛骨悚然的是,我再次被那種刺耳的高跟鞋聲和皮鞋聲驚醒了。
我又重新回到了那種半睡半醒,似夢非夢的狀態。
同昨天差不多,鞋聲並沒有響太久便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則是一串‘噌噌’的磨刀聲。
我絕對不會聽錯,就是那種用磨刀石磨刀的聲音,‘噌噌’的,我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可怕。
磨刀聲的響起,讓我想起了前一晚的噩夢,彷彿就是在應證我父母的話。
他們想要將刀子磨快一點兒,然後……殺死我!
當我生出這個可怕的念頭後,我的意識便再一次潰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