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拓山得知自己的父親快不行的訊息時,他十分的著急。
在一大群護衛的簇擁下,拓山進入了斯塔特臥房。
房間裡,幾名僕從正在來回踱步,神情無比緊張。
他們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,找不到主心骨。
這些僕從可都是斯塔特自己的僕從,和斯塔特是繫結在一起的。
按照禮法的約束,一旦奴隸主死亡,他的僕從必將與其陪葬。
這也是元人們的一種思想寄託,他們希望死去的親朋能在地下不感到孤單,繼續有人能夠服侍。
所以,僕從陪葬被編入了禮法之中,任何人不得違背。
當然,其中並不涉及元人的奴隸。
那些奴隸在奴隸主死亡後,會被重新安排,相對來說生命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。
僕從既然要獲得比奴隸更高的地位,更舒適的待遇,那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。
而這個代價就是生命。
“把他們都帶出去。”拓山揮揮手,幾名護衛便架著屋內的僕從就往外走。
“不要啊!不要啊!我不想死!”
“求求您饒了我吧!首領!”
“首領!請讓我當您的僕從吧!”
不理會歇斯底里喊叫的僕從,他們一個個被護衛給拖了出去。
待屋中再也沒有其他人後,拓山這才將目光看向了斯塔特。
來到病榻前,此時的斯塔特已是出氣多,進氣少,顯然和正常狀態完全兩樣,看上去十分難受。
他模糊不清的眼神中,瞳孔不斷放大縮小,似乎正在與死神做最後的掙扎。
拓山握住斯塔特的手,眼圈微微有些泛紅,心中也疼痛的止不住顫抖。
此時的他非常想哭,但是他不能哭,身為這座城邦的首領,他不能將脆弱的一面表現出來。
似乎感受到手上的溫暖,斯塔特突然握緊拳頭,他的口中喃喃道:“王!王!王!父親!父親!”
“父親。”拓山難受道,“王,不在。”
“王!王!父親!兒子!兒子!”
“父親我在,我在這裡。”
“兒子,兒子!”斯塔特轉過頭,灰白的眼神似乎正在看著拓山,“城邦,未來,交給,你了。”
說完,斯塔特的瞳孔開始渙散,當最後一口氣吐出的時候,他再也沒了聲息。
石屋中,面對斯塔特的離世,拓山再也忍受不住,緊握斯塔特的手,掩面痛哭。
斯塔特的離世,在沈明城邦中也是一件大事。
儘管沈明看淡生死離別,但斯塔特作為城邦的首領,又是自己的兒子,還是讓他感到了十分難受。
這種難受就好像一顆球塞入了心中,非常壓抑。
斯塔特離世的訊息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,所有人都為這位曾經的領袖默哀。
如果不是他,也不會有沈明城邦這麼一座雄偉的城池。
那些年,斯塔特所付出的努力,所有人都看在眼裡。
一些老元人多麼希望,斯塔特還能在首領的位置上,而不是現在的拓山。
斯塔特的工作方式,讓他們感到了溫暖。
晚春時節,微風吹拂,沈明決定親自為自己的兒子,曾經城邦的首領進行弔唁。
斯塔特的葬禮被安排在城邦兩裡地外的山坡上,這裡是曾經斯塔特最喜歡的地方。
這一日,葬禮來的人很多,他們不像祭典那樣人山人海,歡呼雀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