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是自己的家,可現在再回來,卻完全沒有了家的感覺。
就想蕭言說的,裡面已經沒有什麼他們以前生活的痕跡了。
東西不在了,人也不在了,只剩下空房子,就算外表再相像,也終究不是家。
蕭言察覺出顧汐的情緒有些低落,便沒在裡面久留,帶著她往外走。
走到院子裡的一顆梧桐樹下,他停住了腳步,開口問了一句:“你還記得毛條嗎?”
“當然記得啊。”顧汐低著頭,聲音也低沉了許多,“可惜它最後被紀可馨給害了。”
“被紀可馨害了?”蕭言擰眉,“毛條是車禍意外……”
他想到什麼,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:“難道那意外也是紀可馨安排的?”
顧汐抬眸看了他一眼,抿了抿唇沒吭聲,只低頭看著地上的泥土地。
“毛條死了之後,我想著總要讓它回家,就把它的骨灰盒帶了回來,葬在了樹底下。以前他就總愛在這棵樹底下臥著。”
“嗯。”顧汐低低應了一聲,“他最喜歡吃牛肉幹,一會兒回來給它買點兒。”
蕭言握住她的手緊了緊,手指滑入她的指縫和她十指相扣,低應了一聲:“好。”
兩人一起出了院子,順著路往前溜達,蕭言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:“毛條的事,難道是紀可馨告訴你的?”
“你把之前的事情都忘了,也出難怪不記得,七夕節那次……”她抿了抿唇,到了嘴邊兒的話又咽了下去,“算了,不說了,倒顯得我喜歡背後嚼人家舌根一樣。”
“你和我說正事,怎麼就算嚼舌根了?”蕭言對這事兒格外的固執,“把事情說清楚。”
顧汐見他堅持,就把那天紀可馨對她說她是怎麼害毛條的事說了一遍:“她那天就是故意想要激怒我,那時候她應該也不知道我就是安歆,更不知道毛條就是我養大的。”
蕭言挑眉:“這話怎麼說?”
“她要知道我就是安歆,絕對不會在你面前學著我小時候的樣子撒嬌啊。”
“你小時候什麼時候向我撒過嬌?”蕭言的眉挑的更高了。
在他的印象裡,小時候,安歆經常就和程斐膩歪在一塊兒,和他在一起的時候,總有些不愉快的經歷。
他還真不記得那小丫頭什麼時候向她撒過嬌。
“怎麼沒有。”顧汐抬頭看他,“每次你欺負我,我想你放過我都會撒嬌,你不記得了?”
“不太記得了。”蕭言眸中掠過一抹暗芒,“要不要現場示範一下?”
顧汐懵了,還沒反應過來,便被蕭言拉著手腕帶進了旁邊兒一個僻靜的窄道裡去。
那是兩棟樓之間的一個小過道,很狹窄,兩人面對面站著,她的臉幾乎都快要貼到蕭言胸口上了。
太過靠近的距離,又是這麼隱蔽的空間,顧汐有些不自在想要從他懷裡掙出來。
蕭言卻沒給她閃躲的機會,伸手抵在她身子兩側,斷絕了她任何逃跑的機會。
顧汐眨了眨眼睛,恍惚想著,這算是被他壁咚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