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麼”
蕭輕雪看著鏡中的女子伸手撫上那道疤痕,的確是淡了很多。不仔細瞧,根本看不出這張臉,曾有過那樣恐怖的時刻。
不過她依舊記得綺裡溪說過的話,疤痕想要完全消除,怕是不能了。現在的樣子,應該是他為她做到的極致了。
其實蕭輕雪倒覺得,這樣挺好,這道疤,會永遠對她有警示作用。
頭上突然一痛,蕭輕雪回神,卻從銅鏡裡窺見身後靈蘇慌慌張張的樣子。
“你怎麼了”
“沒、奴婢沒事。”
她急急否認,一隻手迅速的往後縮,殊不知,卻是欲蓋彌彰。
蕭輕雪回身看她,明明面上裡沒有任何指責之意,卻是讓靈蘇不敢對視。
“拿出來。”
靈蘇有片刻的猶豫,最終,還是緩緩將手伸出。
“開啟。”
靈蘇咬唇搖搖頭,拳頭攥的死緊。
直到她終於微微沉了語氣再次重複。
緊握的拳頭慢慢舒展開,蕭輕雪終於看清了裡面的東西。
一根頭發。
一根,白頭發。
她自己的。
蕭輕雪取過細細打量,與滿頭的青絲相比,這一根白發的確有些觸目驚心。
她看著銅鏡裡容顏依舊年輕的女子,明明,還是大好的桃李年華。
“繼續梳妝吧。”
將手中的白發珍而重之的放於妝奩盒中後,她淡淡的說。
因李長卿特許,蕭輕雪可以不必穿胡服。
穿戴好一身素雅宮裝,帶著提盒,裡面裝著精心準備的糕點,向禦書房而去。
外人皆以為她受盡恩寵得以時時侍奉禦前,只有他們二人知曉,這不過是一場交易。
不過明面上,她還是要做做樣子。
不巧的是,今天來時娜雲哲也在。
說實話,蕭輕雪不知道李長卿是怎麼說服娜雲哲的,不過自從地牢出來後,娜雲哲雖照樣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,但終究是收斂了些。
偶爾上演爭風吃醋的戲碼,蕭輕雪便隨她盡興去了。畢竟,二人的實力相差巨大,而且,她還懷有龍嗣。
得知娜雲哲在裡面,蕭輕雪便打算回去。
不過內侍卻從裡面出來,說是聖上讓她進去。
蕭輕雪謝過內侍,剛一進去,馬上闖入耳的是女子的輕笑聲。
她尋聲望去,禦桌前,身姿挺拔的李長卿正擁著身前盈盈而笑的女子,他指節分明的大掌正覆著娜雲哲的手,俯身貼耳地手把手教她寫漢字。
二人唇角皆是噙著笑,宛若對進來的她完全不覺。
蕭輕雪悄聲走近,看著娜雲哲在他大掌的牽引下,胡漢一家的四個墨字在白紙上慢慢展現。
寫畢筆擱,娜雲哲似乎這才看見她,唇角的笑更張揚了幾分。
“妹妹來了,你覺得這字寫得如何”
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