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宋金陵城外,浩浩蕩蕩的大軍一眼望不到邊。
一面面顏色各異的大旗,隨風而動,旗幟下面一張張年輕的面容,一個個漲紅,不知是因為這天寒還是血熱。
渡口旁,春來漲潮的河水,本應該如同那野獸一樣,猙獰而吞噬一切,但是此時,卻如同被馴服了一樣。
一艘艘巨型艦船,中型戰船,小型的快舟,將那波濤洶湧的河面填滿。
一艘最大的艦船頭上,三位身穿盔甲的高大男子,如泥塑一樣站立船頭。
“二位上將軍,這一次奉王爺命令,討伐書院,令出如山,望二位知曉。”
狄青一身青褐色盔甲,一手扶著腰間長劍,看著下面一張張年輕至極的面孔,眉頭不自主的皺起。
左側一位黑色盔甲的中年男子,語氣有些不滿道:“武侯,軍令如山我曹莽還是知道的,此次乃是大宋這麼多年來,第一次出征,武侯還是莫要誤了大宋的威名。”
右側黑甲中年男子面帶微笑道:“此次一戰,整個天下都在看著,我大宋第一個出手,要是不打出名堂來,怕是我們三人都難堪,所以武侯放心。”
這話讓狄青臉色嚴峻了下來,這些事情自己當然知道,原本自己身為羽林衛將軍,也是真正的大宋嫡系。
趙百川登位後,自己在上面人安排下,也坐上了武侯之位,一位真正擁有實權的武侯。
但是沒有想到,剛剛上位,便出現了這個事情。
天下大亂,大宋出兵大夏,自己責無旁貸,同樣這是一個機會。
自己自軍職入官場,本有些名不正言不順,有太多人不認得自己。
但是如果這一次,自己一將功成,自己不光名正言順不說,甚至可以名垂青史。
心火一起,便再難壓制。
“二位上將軍,這戰事意義非凡,那有些話我就直說了。
大宋三位上將軍中,嶽上將軍一直坐鎮平江城,看守懸空江的飛禽妖獸,雖說戰事不多,但終歸是有。
而王上將軍一直坐鎮帝八城,怕是多年未有戰事,曹上將軍也是一樣。
可想而知這六十萬大軍,加上我的羽林衛,真正見過血的人,怕是極少,如此一來這場遠征,必要步步為營。
先以練兵為目的,待時機成熟才可出手。”
王洛上將軍則搖頭道:“武侯說的我二人自然明瞭,但是有些事情可不是按我們所想。
誰也不知道大夏是什麼情況,也許我大軍還在穩紮穩打,結果卻被大唐和大漢後來居上,那可真的是貽笑大方了。”
曹莽也隨後接道:“戰場本就多變,我大宋雖少戰事,但是大夏和我們又有何不同,至少我大宋刀槍鎧甲軍械,樣樣都是頂尖。”
“一群讀書人造反,武侯還是莫要太過小心。”
狄青也沉思了起來,二位上將軍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,穩紮穩打雖好,但是如果對面太過弱小,自己反而耽誤了戰機。
“侯爺,王爺有令。”
就在這時,一位身穿甲衣的小卒子自船上跑了上來。
狄青有些疑惑的接過小卒手中的信,信中內容讓狄青眉頭一皺道:“王爺還真是大方的很。”
“何事?”王洛不解道。
狄青到沒有遮掩,便將手中信遞了過去。
王洛接手後,語氣也有些不滿道:“我大宋七十萬大軍,船甲尚且不夠,還要多次運兵,王爺還要撥出一艘艦船,五艘戰船給他人。”
“什麼?將船給他人,我們自己還尚嫌不夠,怎麼可以給他人,王爺這是把打仗當成了兒戲不成?”曹莽一把奪過信便嚷嚷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