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剛剛亮,孤城的城西便排起了長隊,雖說孤城的城西外便是玉門關,按理來說肯定來往之人不多,其實非也。
孤城人口百萬,總有些人有事前往玉門關,或祭奠親人,或遊醫採藥,或文人騷客觀玉門關風光,總之人數不少。
人群中的趙琴手提一個竹籃。裡面只有幾個糕點,一壺小酒和一捧沾著露水的花,很顯然這便是去祭奠親人。
吊籃趙琴也看見了,用鐵木打造,長寬皆有一丈,說是吊籃更像是一個四四方方的牢籠,每一次吊籃裡面沾著八人,不讓多也不讓少。
很快就輪到趙琴了,前面是一個正在記錄的守衛,守衛看著易容成老婆婆的趙琴,尤其是那祭奠的東西,眼神有些變化,主動開口道:“婆婆是哪裡人?這是去祭奠親人的嗎?”
“老婆子是南山鎮人氏,兒子當年出了城便沒有回來,聽說是留在了外面,所以老婆婆想在死前來這祭奠一番。”趙琴面露哀苦道。
守衛嘆了口氣,有些惆帳問道:“那好,婆婆叫什麼?可去官府求得出城牌?”
趙琴暗道:果然還是要這東西,這東西對於身世清白的人到是很容易,只需去官府核實身份,三五日便好,可是對自己那就麻煩了。
看了看四周,幸好守衛詢問都是一人接一人,而四周也無其他人,隨即偷偷將竹籃中的貝殼開啟。
佯裝咳嗽,拖延了會時間,趙琴才試探道:“老婆子夫家姓朱,自己叫王雙令,出城牌是不是給你看過了?”
城衛眼神有些迷茫,有些疑惑道:“看過來嗎?”
聽到城衛如此說話,趙琴心落了下去道:“就在剛剛見面時,大人不是就看過了嗎?”
“對,對是看過了,真是健忘。”
城衛好像恍然大悟笑著,隨後也落筆將趙琴所說的記錄完畢道:“好了,先等一會。”
當吊籃裡八人到齊,吊籃便開始緩緩上升,趙琴到是頗有興趣的看著腳下漸漸懸空。
但同一吊籃裡卻有好幾個人,嚇得瑟瑟發抖,要知道孤城的西城牆高三百三十三丈,這可是不比一座山矮了,尤其這垂直看下去,如深淵一樣令人驚恐。
當伴隨著吱呀聲,吊籃終於登頂,趙琴好似驚恐過度一樣,杵著手杖微微顫顫的站起身來,隨著其他幾個好不了太多的人,一起走出了吊籃。
吊籃是在一間四處封閉的房中,房間中還有不少人在等候,有些是嚇得腿軟,要緩緩的,有的卻是滿臉苦澀,換上一旁堆積起來的棉衣。
看著那散發著怪味的棉衣,這讓趙琴有些受不了,雖聽說玉門關外,一年四季天寒地凍,但是讓趙琴換上這衣服,那是萬萬不能的。
幸好趙琴早有準備,將身上衣服悄悄用罡氣鼓起一些,看上去像是穿了不少衣物,便推開了門走了出去。
一股寒風迎面撲來,趙琴感覺像是進入了兩個世界,此時本來只是剛剛入秋,可是這上面怕是和寒冬有的一拼。
而這房間的對面則是另一間房間,門口則站在一個城衛,看見趙琴出來便指了指身後道:“從這裡下去。”
趙琴點了點頭,緊了緊衣物步履闌珊的朝著對面走去,這兩件房子中間足有三丈長,可想而知這城牆的厚度何等驚人。
就在這時趙琴聽到了腳步聲,眼前的城衛更是手握長槍單膝跪地。
趙琴連忙轉眼看去,便看見一位身穿裘衣方面大耳,臉上掛著溫和笑意的男子,男子身後還跟著一個胖乎乎笑眯眯的和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