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齊先生再次來到後院之時,只見呆坐在圓石旁的黎庚,拍了拍黎庚肩膀笑道:“輸了?”
黎庚看見此時的齊先生,總感覺有哪裡不一樣,可是又說不上來。
低著頭嘶啞道:“輸了。”
“甘心嗎?”齊先生一臉戲謔道。
黎庚搖了搖頭,隨後又點了點頭,可能發現自己都迷糊了,有些低沉道:“當時我輸了,可是現在我又想到如何辯,可是人卻走了。”
“人只是走了又不是死了,想到怎麼辯那就追上去接著辯,輸了在想,想好了再辯,無休無止,辯到無理也要勝三分。”
黎庚有些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齊先生,感覺現在的齊先生果然變了,說好聽點好像更加灑脫無拘,難聽點就和那無賴流氓一樣。
想到這裡,黎庚連忙暗罵自己雙眼蒙塵,齊先生怎麼可能如此,一定是自己不解其意罷了。
隨著黎庚點了點頭,齊先生便拉著黎庚朝著木枝二人方向追了出去。
就在齊先生也踏出小部的時候,轉身看著紫怡書院的方向嘆了口氣道:“脫去枷鎖,返本歸我。”
突然天空傳來一道驚雷,劈中了這兩百年之久的紫怡私塾,私塾瞬間燃起了熊熊大火,那些本就老舊的私塾片刻功夫就化成了灰燼。
一個身影站在成為火海的私塾旁,居然是董書雲,而董書雲手中正牽著一個小男孩。
看著眼睛這二百年心血化為灰燼,董書雲沒有半分哀傷之色,反而蹲下身子摸著眼前小男孩的頭笑道:“你不是一直說要進城找你娘嗎?那以後我們就住在城裡可好。”
“爹,真的嗎?”小男孩滿臉興奮道。
董書雲點了點頭,摸了摸小男孩的頭髮,眼淚順著這男人眼中滴落。
南山鎮一座繁華的大鎮,不比大明的紫雲鎮差,甚至可以說更勝一籌,城牆高八十丈這在大唐域內,簡直和巨峰一樣,壯觀的很。
今日南山鎮,從西門進入了一個神神道道,騎著脫毛山羊的老者。
老者還帶著一個長得濃眉大眼,甚是好看的半大小子,小子扛著一塊白布做成,上寫“天地神算”的牌子,低著頭有些唉聲嘆氣的進了南山鎮。
同時在南山鎮東門,一位滿身補丁的老婆婆,帶著一位黑瘦婦人和一臉色蠟黃的小丫頭,如同祖孫三代一樣也進了南山鎮。
三人一入南山鎮便找了一個最繁華的街頭,然後就將一塊寫滿血字的佈擺在面前。
隨後那年紀最小的孫女一臉不情願的跪在地上,但是若有人仔細看,才發現這孫女雙膝之間和地面根本就沒有碰到。
而那婦人就開始哭哭啼啼起來,而那老婆婆則盤膝坐在地上,這三人很快就惹來來往行人的注意,只見看血布上面字字滴血寫到:
奴家夫姓潘,世代清貧,捨不得吃捨不得喝,好不容易攢了些銀子,但逢那些過往路人窮苦書生路過,必然好酒好菜招待。
但是沒想到,有一日一位土匪裝作書生入了奴家,殺了夫君和老父揚長而去。現在祖孫三位婦孺無依無靠,特寫血書求那些潘家幫過的人,拉一把我們這苦命祖孫。
這事情每時每刻天下都不知發生多少,所有不少閒人就頗有興趣的圍觀起來,看看到底有沒有那種知恩圖報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