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怡私塾,一間不大的私塾,破敗的籬笆牆,加上那唯一一間還算明亮的書屋,顯然不是什麼出名的私塾。
其實這私塾只是一個小部所有,而這私塾也是一代代傳承下來,只有一位先生,世世代代傳承下來的先生。
今日這隻有十幾個稚童的私塾,倒是熱鬧了不少,因為一位說書人要來這裡說書,本來就不大的私塾被看熱鬧的人群,擠的滿滿當當。
臺上一位瞎眼說書人,頗有風度的坐在一張桌子前,旁邊一位打著下手的徒弟,正有條不絮的調動著人群的氣氛。
小部外,一位氣質不凡的中年人,揹著一個裝滿畫卷的箱籠,兩鬢雖有斑白,但是卻一點都不顯老態,中年人旁邊還跟著另一位中年人,歲數雖沒有兩鬢斑白的大,但是滿臉愁容憑空老了多歲。
“黎庚,你知道為何帶你來此嗎?”
揹著箱籠的中年人正是齊先生,而一旁面容蒼老的中年人,正是被齊先生帶走的黎庚。
黎庚搖了搖頭道:“不知。”
“這前面有一私塾,年輕時曾經有幸暫住一段時間,現在還不知在不在,你知道那私塾有多少年了嗎?”齊先生指著前面有些空蕩的小部,眼中有些疑惑,這裡人怎麼會少這麼多。
黎庚抬頭看著眼前破舊的小部,估計吃喝都成問題,哪有閒錢讀書識字,但是既然先生說了年輕時就見過的話?
“有一甲子時間。”
齊先生搖了搖頭笑道:“父父子子薪火相傳,傳承已有兩百年了。”
黎庚有些吃驚的看著齊先生,指著這破舊不堪的小部道:“那筆墨紙硯,衣冠吃住怎麼辦?”
“以枝為筆地為紙,粗衣入地種桑麻。何須筆墨紙硯章,衣食住行天地來。”
齊先生似乎有些感慨,對著好似有些明悟的黎庚笑道:“其實讀書就是讀的一股浩然氣,讀的是字看的是世間,所有的筆墨紙硯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讀書,而不是為了提高讀書的門檻。”
“學生懂了。”黎庚點了點頭,眼中的渾濁的似乎消散了一些。
齊先生走入小部中,看著稀稀拉拉的人影滿是好奇,在這農忙時分居然沒有人,簡直有些不可思議。
攔住一個坐在路邊陰涼處納涼的老頭,齊先生好奇問道:“老丈安好,敢問這裡的人去了何處?”
“後輩在說什麼?”老人指了指自己耳朵,扯著喉嚨問道。
齊先生也是露出笑意,沒有動用一絲內力,而是靠前老人耳邊,扯著喉嚨再次問了一遍。
老人指了指私塾的地方無牙的嘴巴癟嘴一笑道:“都在那聽書了,有說書先生說義書。”
“什麼是義書?”黎庚有些好奇問道。
齊先生卻笑道:“就是不要錢的說書。不過在這地方說書,到是有點意思,去聽聽看說什麼?”
紫怡私塾裡,隨著說書先生旁的弟子敲了開場鑼,臺上那說書先生便站起身來,對著臺下看熱鬧的百姓拱手道:“今日初到貴寶地,便說一齣戲,戲名叫“及時行樂百歲安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