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羿有些難以置信,這是什麼情況,堂堂乾榜十三的“狂人”後寒居然是個啞巴。
不對,不是啞巴,是不會說話。
如此說來傳聞中夏王靠著巧舌如簧帶出來的有窮,怕也是騙人的,裡面怕是有更多隱情。
諸葛守將聽聞對著後寒抱拳一拜,便退了開。
禹鼎看著沒有打起來,似乎還有些失望,抬眼打量著這樓裡一簇簇花籃,滿意的點了點頭,直接朝開的最豔花籃旁坐下,還對著朱羿招了招手。
朱羿笑了笑正準備跟過去,一旁的諸葛守將冷冷道:“那花籃被蔣尉撒過‘水’。”
都不是蠢人,再諸葛守將那特意加重的‘水’字,朱羿腳步一緩,隨即一臉尷尬的對著禹鼎笑了笑。
禹鼎臉色有些鐵青,一聽這話哪裡還不明白,這小子是怎麼做到人神公憤的,簡直是不要臉至極。
“沒事,那就站著說幾句話。”禹鼎臉色不怎麼好看的站了起來道。
二人站在窗前,諸葛守將和後寒自覺的退了開來,禹鼎看著窗外,伴隨著一道如同開天般的雷霆,豆大的雨珠傾盆而落。
“你這次是和治兒合謀的吧!”禹鼎語不驚人死不休道。
朱羿心中一顫,隨即裝作若無其事道:“夏王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。”
“今日我不是以夏王的身份和你說話,而是一個長輩的身份。”禹鼎嘆了口氣道。
朱羿聽得此處,也就笑了笑,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,都是老油條,模稜兩可比什麼都強。
禹鼎也沒有指望朱羿會說什麼,指著外面天幕如同坍塌的樣子笑道:“雨水早已匯聚在天,如果這雨不落下,那麼這天便會越來越壓抑,越來越讓人透不過氣來。”
朱羿神色微動道:“那為什麼不在雨水未成雲的時候,將其擊散了。”
“雨水乃是生命之源,所有人都希望天街小雨潤如酥,可誰知道這雨卻一直未下,當發現時早已成為了這翻天之勢。”禹鼎三分無奈七分不甘道。
朱羿沉默了下來,這道理誰都明白,一代代累積,早已成為了尾大甩不掉,而後代只有揹負這越來越大的尾巴,負重前行。
“難道會被尾巴拖死嗎?”朱羿有些嘆息道。
禹鼎卻笑了,指著這越來越磅礴的大雨道:“雖然此時這雨幕最大,但是卻也是最後的宣洩,當撐過了這暴雨,那麼自當雨過天晴。”
“多久?”
朱羿忍不住問道,既有自己的好奇,也有帶他問道的意思。
禹鼎卻苦笑的搖了搖頭道:“不知。”
朱羿沒有再問什麼了,二人如同木偶般一起看著這窗外的大雨,其實禹鼎的意思很明白,這雨早已成了鋪天之勢,人力早已不可阻擋。
那麼只有等,等到這雨再也匯聚不住,宣洩而下,那麼才有機會雨過天晴,可是這要等多久?
二人這一站便是三刻鐘,雨也漸漸小了,朱羿看著這雨後漸漸泛紅的天空,明亮而清澈。
“據說雨水乃是水霧匯聚在天上形成,可是隻有熱才會形成水霧,那麼熱血夠熱嗎?”朱羿突然有些失神道。
禹鼎突然彷彿老了十多歲,看著天空的嫣紅喃喃道:“夠熱。”
朱羿轉身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,甚至招呼都沒有想打一聲。
失望?痛心?或者其他的原因吧!
朱羿抬眼看著這變臉的天空,似乎明白了,卻又有些不明白。
隨著朱羿的離開,禹鼎雙手扶住窗沿,伴隨著一顆豆大的眼淚,上好檀木所雕刻的窗戶,被硬生生的扳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