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喬點點頭,她走到臺前,抬頭掃視了一眼臺下的記者,清冷開口。
“在此,有件事我想向大家宣佈。十八年前我媽媽被冤枉,都是孫月茹買通了這個中年男人,一手策劃的,所以我媽媽是清白的!”
她聲音清脆,在安靜的會場上空迴盪。
“在過去的十八年裡,孫月茹對我百般虐待,雖然她沒有盡到一丁點繼母的義務,可她卻一直打著‘後媽’的旗號,對我壓榨,搶奪我的東西,她還以後媽的名義,想把我送給別的男人,她甚至還想讓她女兒夏婉兒,搶走我的老公江慕忻!所以從現在開始,我跟孫月茹母女斷絕來往,劃清界限,從此她們和我再沒有任何關係!”
當著所有記者的面,夏喬一口氣說完,如釋重負。
這十八年來,孫月茹虛偽至極,每次總以她的‘後媽’自居,實際上卻狼子野心,不斷的用‘後媽’這個身份,對她進行道德綁架。
所以她當眾宣佈,和孫月茹母女劃清界限。
江慕忻站在側後方,視線凝視在夏喬身上,眼眸閃爍。
他到現在才知道,在夏喬過去的十八年裡吃了那麼多苦,可是她卻從沒對任何人訴過苦,甚至沒有掉過一滴眼淚。
過去,江慕忻總隱約覺得,夏喬對任何人都有一種防備心理,不會輕易對誰交付真心,她不讓他碰,也不讓他靠近。
現在他才明白,她對別人的警惕心從何而來,是因為她從小就必須隨時提防,否則稍有不慎,就會被一群惡狼吃得渣都不剩。
他出身高貴,就算和江家關係冷淡,但從小就有保鏢隨行,但夏喬只有孤伶伶的一個人,沒有誰保護她,也沒有人可以依靠。
夏喬曾經告訴他,她裝傻是不得已,可他根本不信,也不聽她的解釋。
現在江慕忻明白了,那是她為了保護自己。
江慕忻看著她,她站在所有人面前,是那樣纖細,她迎著所有人倔強的仰起頭,他真不知道她嬌小的身體裡,竟然蘊含著這樣大的力量,堅強又勇敢。
這一刻,他心疼她,想把她緊緊抱在懷裡。
他還想要她,把她護在自己的羽翼下保護,不想放她離開。
忽然,人群響起一片喧譁。
孫月茹暈過去了。
她被兩個保鏢架著,耷拉著腦袋,披頭散髮,臉腫得像個豬頭,滿臉都是血汙。
“媽!”縮在人群裡發抖的夏婉兒,這才尖叫一聲,哭喊著衝上前,一把抱住孫月茹使勁搖晃,“媽,你怎麼了?”
孫月茹緊閉著眼睛,垂到地上的手腕卻動了動,偷偷捏了夏婉兒一下。
夏婉兒一怔,立刻反應過來,原來是孫月茹是被打得受不了,不得不裝暈。
反正只要暈了,就是弱者,她就不必面對一切責任,更用不著向夏喬道歉。
夏婉兒咬咬牙,既然是演戲,她就接著孫月茹的戲份演下去!
她轉過頭,對著夏喬聲淚俱下的哭喊。
“夏喬,我媽都快被打死了,你還要怎樣?就算我媽做錯了事,可她現在已經暈過去了,你是不是要把她逼死。”
夏婉兒哭得悽慘,在人群中抽抽噎噎。
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,博得了不少同情。
人群中本來就有一些人的立場不堅定,現在看見夏婉兒抱著孫月茹哭得梨花帶雨,也開始幫她們說起好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