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薛姑娘,莫非你知道這彈琴之人的身份?”
紫菡盯著薛蓮兒,急切問道。
藍樓也看著薛蓮兒,眉頭緊鎖。
他並不相信,薛蓮兒認識彈琴之人,畢竟,他剛剛從那處宅院的禁制法陣中逃出來,對如今的定州城完全不瞭解,而這位琴藝高人才剛剛出現,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和所在之處,薛蓮兒又憑什麼認識對方?
“不錯……我的確知道這彈琴之人的身份,也知道他在哪裡。”薛蓮兒猶豫了下,終於還是承認,剛剛說漏了嘴,此刻想反悔,只不過是欲蓋彌彰,更讓人生疑。
聞聽此言,紫菱心中一喜,忙問:“那雪姑娘可否……”
不待紫菱的話說完,薛蓮兒卻打斷了她, “不過,這位高人為人低調,不喜歡有人打擾,所以,請恕我不能說出那位高人的訊息。”
紫菱聞言,不由面露失望之色。
對於這琴聲的主人,她早已心生仰慕,對其琴藝佩服不已,希望有朝一日,能夠一睹廬山真面目。
可眼看薛蓮兒不肯說出,她也不好去做強人所難之事,心中不由遺憾。
“哼,我看你不是不能說,而是根本不認識那位高人!”在一旁的藍樓忽然說道。
在藍樓看來,如今薛蓮兒剛從禁制法陣中出來,正可謂舉目無親,孤立無援的境地,尤其面對鮑延那等有權有勢之人,無異於以卵擊石,而此刻,偏偏出現這樣一位神秘琴師,她正可藉助琴師之名,為自己增加籌碼。
畢竟,這琴師尚未出面,僅僅憑藉琴聲,便讓宜春樓的花魁為之仰慕,往後會發展至何等境地,還真不好預測。
不過可以肯定的是,這彈琴之人的底蘊,深不可測。
只是,對於藍樓的懷疑,薛蓮兒並未多做解釋,她只是冷冷看了藍樓一眼,目光中充滿了厭惡。
當年儀表堂堂、儒雅俊逸的意中人,想不到卻是如此一個無情無義,心胸狹窄的卑劣小人。
如今他所作出的一切,所說的一切,她都感到無比的噁心。
似乎感到了薛蓮兒對自己的態度,藍樓心中頓生一股無名之火,自己自從投靠了鮑延,經過自己一番打拼,終於取得了今天這樣的地位,在定州城也算得上一號人物,可眼前這一無所有的女人,自己拋棄的這個女人,卻用這種眼神看自己。
這讓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刺激。
或許別人瞧不起自己,他還可以忍受,但是,這個當年對自己死心塌地的女人,竟也用如此的眼神看自己,他卻無法忍受!
只不過,此刻他被剛才琴聲所傷,且玉蝶筆被毀,根本不是薛蓮兒的對手。
何況,對方還有紫菱助陣,自己若硬來,只是自取其辱罷了。
今天這口氣,只能嚥下。
“今天的事,還不算晚!”藍樓陰冷盯著薛蓮兒,“薛蓮兒,你得罪了鮑公子,不過是以卵擊石,自不量力,記住,很快,你就會跪在我面前……”
“聒噪!”
“啪!”
薛蓮兒卻不給他逞口舌之快的機會,身形一閃,便到了藍樓近前,一個耳光抽在藍樓臉上,後者頓時踉蹌後退,手捂著紅腫的臉頰,又驚又怒的瞪著薛蓮兒。
“你……!”
眼前這女人,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溫婉可人,對自己百依百順的薛蓮兒了,如今的她,更像是一個復仇的魔鬼!
“好,好,好!”
藍樓一連說了三個好,最後惡狠狠瞪了薛蓮兒一眼,轉身快步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