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經為人師表的顧深然對自己的學生說過:酒後亂性是一件極為荒唐的事情,這種荒唐事情一般只會發生在荒唐的人身上,自律的人不會犯這種低階的錯誤。
他當初教育學生時,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成為自己口中所謂荒唐的人,更荒唐的是,跟他酒後亂性的是穆楚楚,一個叫了他多年小舅舅的丫頭。
“穆楚楚!”小小公寓差點被顧深然的怒吼掀翻了頂。
穆楚楚睜開眼來,映入眼底的先是顧深然一覽無遺的好身材,然後才是他要吃人的面容。
對於顧教授的這種嚴厲,穆楚已經是見多不怪了,她伸出修長的皓腕,將被子捂在胸前坐了起來,一臉慵懶無畏的樣子:“你叫什麼叫,該叫的人是我吧?!”
顧深然氣得胸口上下起伏著,被子下他什麼都沒穿,同樣的,穆楚楚也是赤條條的,這樣的兩人睡在一起,要說沒發生,大概都沒人信吧。
顧深然定定地看著穆楚楚,昨晚的記憶像碎片的似的,一點點在他腦海裡拼全。
他記得,昨晚起初他睡在沙發上,後來在穆楚楚纏綿悱惻的親吻下醒了過來,當時他像是受了蠱惑似的,竟然抱起穆楚楚上了床,接下發生的事就水到渠成了。
穆楚楚淡然一笑,“你別這麼緊張,也不必自責,大家成年人,就當玩玩嘍。”她的語氣風輕雲淡,也避諱顧深然,扯開被子轉過身就下床穿衣服。
穆楚楚去浴室後,顧深然掀開被子,潔白的床單上,那抹殷紅觸目驚心。
“該死!”顧深然大罵道,將床頭櫃上的臺燈掃翻在地。
穆楚楚進浴室後就靠在浴室的門上,聽見外面顧深然的咆哮,她靠在門上,一點點縮下來坐在了浴室冰冷的地磚上。
他這個樣子顯然是後悔了,穆楚楚咬著唇,強忍著難過,抱著雙膝無聲地流著淚。
從新加坡追到中國,再從中國追回新加坡,在這場追逐的愛情裡,她穆楚楚永遠是最沒話語權的,所以,發生這樣事,她連後悔的資格都沒有。
聽見外面再次傳來顧深然拳頭打在牆上的悶響聲,穆楚楚起身開啟浴室的門,看著他鮮血淋漓的手,她含淚笑道:“顧深然,我又不打算要你負責,你有什麼好後悔的啊?!”
“我後悔乘人之危不可以嗎?!”顧深然怒道,雙手狂抓自己的短發。
穆楚楚冷哼了一聲,“搞半天你認為是你佔了便宜啊,我告訴你顧深然,佔便宜人是我,我早就想把你睡了,我對你念念不忘多年,既然得不到你的心,得到你的人也是不錯的,所以我才是佔便宜的那個。”
說完,穆楚楚仰頭哈哈大笑起來,一副終於得嘗所願的樣子。
顧深然覺得穆楚楚瘋了,他現在很亂,沒工夫指正她的歪理,他撿起地上的外套,頭也不回地離去了。
顧深然這個樣子沒法去公司,只能回家去收拾一下自己。他到家時,夏憶和厲墨寒在吃午飯。
聽到有人進家來,夏憶放下碗筷出了餐廳,見到是顧深然,他頭發亂糟糟的,衣服也皺巴巴的,整個人看上失魂落魄,夏憶忙問他:““深然,你沒事吧?”
顧深然抬起頭來,看著一臉單純的夏憶,想著,她要是知道自己和穆楚楚發生關系,一定會很鄙視他吧,“……我沒事,昨晚喝多了。”
夏憶走過去接過他的外套,“沒事就好,對了,楚楚呢,昨晚她和你在一起,她沒喝多吧?”
“她……”顧深然話到嘴邊,看著餐廳門口的厲墨寒,一時語噎,“她……她也喝多了。”
厲墨寒看著顧深然,身為男人,他了解一男一女在一起喝酒最容易發生什麼事,更何況,穆楚楚對顧深然有意,看顧深然這個樣子,八成是昨晚落入穆楚楚的掌心了。
也就明顏這個傻丫頭什麼都沒看出來。
“哎呀,顧教授,宿醉的滋味不好受吧,來,我扶你上樓去。”厲墨寒說道,走過去一把抓住顧深然的手臂就拉起他上樓。
見夏憶要跟來,厲墨寒給她找了個活:“你別跟來了,去廚房給他煮完醒酒湯。”
“哦。”夏憶看著他們上樓後,就進廚房,等等,醒酒湯是什麼湯啊?她從來沒煮過,於是,忙拿出手機來查醒酒湯怎麼煮。
厲墨寒把顧深然拉進房間後,直言不諱地問他:“顧教授,老實說,昨晚你是不是變禽獸了。”
顧深然不說話,也不反駁,厲墨寒說的對,昨晚他那種行為同禽獸無異。
不回答就是預設了,這下厲墨寒就輕鬆了,“既然如此,你從今以後,就沒資格跟我爭顏兒了,等我和兩個孩子再相處一段時間,他們接受了我,我就要把他們母子三人帶回國,至於你父母那邊,我會親自登門說明情況的。”
顧深然回過神來,他一把揪住厲墨寒的衣領,隨後又矛盾地放開了,他是真的很捨不得夏憶和兩個孩子,可是現在,他說什麼都晚了,他和穆楚楚發生這種事,還有什麼臉面把夏憶留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