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之前離去時,夏憶明明看到門是關好的,沒鑰匙按道理他是進不來的。
“我在玄關的櫃子上拿了把鑰匙。”厲墨寒亮了亮手裡鑰匙,說道:“說好了啊,這鑰匙以後就歸我了,我要隨時進來看看我的……三個寶貝兒。”
“你想得美,萬一你是小偷趁我們不在家把我家裡偷空怎麼辦?”夏憶說道,走過去要拿回他手裡的鑰匙。
厲墨寒握著鑰匙的手躲開了,夏憶心急,就撲過去搶,鑰匙沒搶到,她撲了個空,一個沒站穩,就整個人壓在厲墨寒的身上和他一起倒在了沙發上。
“寶貝,這次可是你主動的……”厲墨寒得了便宜還賣乖,他舉起雙手,笑得跟大尾巴狼似的:“我可什麼都沒做。”
夏憶臉紅到耳根,忙撐著沙發扶手爬了起來:“一把破鑰匙你喜歡就留著吧,明天我就把鎖換了!”
說完,她就氣呼呼地上樓了。
在床上翻來覆去還一會兒後,夏憶看看時間,十二點了,她下床出了臥室,厲墨寒不知道什麼時候離去了,見顧深然的房門是開著,夏憶走過去,裡面沒人。
見顧深然這麼晚了都還沒回家,夏憶有些擔心他,就打了個電話給他,手機通了好一會兒才接通,裡面傳來穆楚楚的聲音:“喂,夏憶嗎,顧深然和我在一塊,他今晚不回家了。”
“喂……”不等夏憶開口,那邊的穆楚楚已經把電話掛了。
有穆楚楚陪著顧深然,夏憶就不擔心了,她進兒童房看了看兩個睡著了的孩子後,就回自己房間了。
穆楚楚以為顧深然把她拉出來,免不了要被他訓一頓,哪知出了他家的住宅大樓後,他就放開了她的是手,然後一聲不吭的往前走。
穆楚楚不知道他要去哪兒,問他他也不回,她覺得顧深然今天很反常,就一路跟著他。
看到顧深然進了間酒吧,穆楚楚跟了進去,見他坐在吧臺邊喝悶酒,穆楚楚在他身邊坐了下來,也要了一杯威士忌。
“顧教授,你還是那個為人師表的顧教授嗎?”以前的顧深然循規蹈矩,從不進酒吧,更別說喝酒了。穆楚楚一語道出他的心事:“是因為夏憶?”
顧深然不回答穆楚楚,只顧喝酒。
穆楚楚揚了揚眉,漫不經心地喝著酒:“顧深然,這麼些年了,你和夏憶這種假模假樣的夫妻關系也就只能騙騙外公外婆。”
從前在顧家時,穆楚楚就發現顧深然和夏憶同房不同床,她沒道破,是因為想看看顧深然面對夏憶這麼個大美人,能坐懷不亂到幾時。事實證明,她穆楚楚看中的男人果然是個正人君子,顧深然一當柳下惠就是三年。
顧深苦笑了一下,“沒想到你居然早就看出來了,沒錯,我和夏憶從來都不是夫妻關系。就連樂樂和悅悅,都不是我的孩子,我,只是個掛名的爹地。”
不光沒實質,也沒名分,兩個孩子半歲時,顧深然拿著明顏的證件去領結婚證,可卻被告知,明顏是已婚的,她要和他領證,她就會犯重婚罪。
穆楚楚一口喝下酒杯裡的威士忌,高度數的威士忌把她嗆得眼淚都流了出來:“看來,你很愛夏憶啊。”他要不是愛夏憶,怎麼會甘心喜當爹。
“是,我是愛她……曾經……”事到如今,顧深然不得不承認:“可厲墨寒出現了,我對她的愛也只能到此為止。”
世間最難過的事莫過於聽著自己深愛的男人說他愛的是另一個女人,穆楚楚靠在吧臺上,眼淚一滴一滴落入酒杯裡。
說了這些話後,顧深然突然間就釋懷了,他苦笑了一下:“算了,不說這些了,如今你學成歸來,顧氏就交給你了。”
穆楚楚驚愕地轉過頭,淚水停在了眼眶裡:“顧氏交給我,那你呢?”
顧深然此刻已經微醺了,他一臉的溫柔,抬手摸了摸穆楚楚的頭:“我本來就志不在經商,還是繼續從醫吧,等你順利接手顧氏後,我就去非洲當志願者,我爸和我媽也一併拜託你了。”
“顧深然!”穆楚楚遏制不住憤怒地大吼:“你還要執迷不悟到幾時啊,即便你在非洲呆一輩子,白榕也不會活過來的!”
白榕,是顧深然大學時候的女朋友,和他一樣,是個了不起的醫生,他們畢業參加工作兩年後,顧深然和白榕一起去了非洲當志願者,白榕死在了非洲的戰亂中。算來,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,可顧深然還是放不下白榕,那之後,他三次不顧家人的反對去非洲當志願者,兩次重傷回來。
“你能不能別再這麼折磨你自己和我們了?!”穆楚楚像個孩子似的大哭了起來,“……顧深然,就當我求你了,你別去非洲好不好,我不想你去冒險,不想……大不了,大不了我答應你,只要你不去非洲,我不愛你就是了,我不再纏著你,我只要你好好的……顧深然……”
人心都是肉長的,面對穆楚楚對自己的一片深情,顧深然平時能剋制自己不感動,可此刻喝了酒的他再也無法剋制自己,他伸手將哭得眼淚鼻涕一塌糊塗的穆楚楚摟在懷裡:“傻丫頭,別哭了,小舅舅最怕看到你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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