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於厲琴說的,老爺子何嘗不明白,只是,他實在是不想明顏再進厲家的門了,因為只要有她在的一天,他唯一的孫子還會繼續這麼兒女情長下去。
厲琴也過來幫忙求情:“爸,你要是不想墨寒像大姐那樣恨你,你就告訴墨寒商其豪在哪裡吧!”
提起死去的大女兒,老爺子神色有些松動了。
厲琴淚水流了出來:“你也不想想,當初要不是你阻攔小弟去救大姐,其豪也不會變成今天的樣子,他一直不知道自己恨錯了人,爸,你還要錯到什麼時候啊?!”
老爺子轉動輪椅背過身去,肩膀不住地顫抖著,當年大女兒和有家室的商仲生下私生子,一度讓厲家成為整個商界的笑柄,老爺子氣不過,就把大女兒逐出了家門。
他還記得,那是個寒冷的冬天,十二歲的商其豪跪在大宅門外的雪地裡哭喊著:“舅舅,舅舅,求求你救救我媽媽,舅舅……”
當時兒子和兒媳婦要出門去救大女兒的,可被老爺子令人死死攔住:“今天誰要是出這個門,就不是我厲家的人!”
兒子和兒媳婦那時候奈何不了他,當時沒有出門去見商其豪,商其豪不知道什麼時候離去的,第二天一早,兒子和兒媳婦趕到商其豪的破爛家時,大女兒已經死在床上僵硬了。
老爺子後悔不已,他以為女兒只是生小病,沒什麼大礙,怎知道,就一晚上的功夫,她就撒手人寰了,為此,兒子帶著妻兒搬出了大宅,父子倆形同陌路多年。
為了彌補對大女兒的虧欠,老爺子把商其豪接到厲家,對他百般疼愛。這些年來,老爺子不是不知道道他因為母親的死一直怪罪無辜的兒子和兒媳婦,老爺子幾次想告訴他,自己才是害死他母親的罪魁禍首,可每次話到嘴邊,還是沒勇氣說出口。
面對厲琴的質問,老爺子終於退步了,他問厲墨寒:“墨寒,是不是隻要救回明顏,你什麼都能答應我?”
此刻,沒什麼比明顏的安危更重要了,厲墨寒毫不猶豫的回答老爺子:“是。”
“好,那你留下,其他人出去等著。”老爺子說道。
房間裡只剩厲墨寒和老爺子後,老爺子轉過身,淩厲地看著厲墨寒:“打電話給公司的周律師,讓他準備一份檔案。”
……
因為被綁著,加上身邊有商其豪這個危險分子,明顏這一夜根本沒闔過眼,直到早上商其豪起身出門後,她才撐不住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商其豪從外面回來了,才聽見他的腳步聲走到床邊,一直戒備著的明顏就猛地睜開眼。
見她雙眼驚恐萬分地瞪著自己,商其豪把手裡的早餐放在床頭櫃上,“你一天沒吃東西,起來吃一點吧。”
明顏沒有拒絕,她知道,只有吃飽了才能有力氣逃跑,所以即便是沒胃口,她還是把商其豪喂到嘴邊的包子硬嚥了下去。
吃早餐時,明顏從窗外看去,發現這裡離地面並不高,看上去也就二樓那麼高的高度。
她手腳的繩子綁得太緊,要想從門逃走根本不可能,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出其不備,打商其豪一個錯手不及。
看著落地窗的窗欄有些地方已經鏽到搖搖欲墜,明顏心裡瞬間就有了主意。
商其豪喂她喝了盒牛奶後,給她擦了擦嘴:“吃飽了我們就出發,明天之後,厲墨寒就再也找不到我們了。”
明顏垂下眸,神色黯然:“是不是我不跟你走,你就會殺了我。”
商其豪仰著頭看著石灰剝落的天花板,過了半晌,他嘆了口氣:“是,我得不到的,就算是毀掉,也不會便宜厲墨寒。”
明顏就知道他會這麼說,她點了點頭:“好,我跟你走,但我有個條件。”
“你說,只要不是太過分,我一定答應你。”比起明顏被自己強迫,商其豪更希望她是心甘情願跟自己走的。
明顏望著商其豪的雙眼,眼裡滿是懇求:“我希望我跟你走後,你能放下仇恨,不在報複厲墨寒。”
商其豪淡淡一笑:“明顏,你其實不用這麼護著厲墨寒,我要是能把他怎麼樣,我也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,和他比起來,我才是弱者,所以,你要更關心我的安危才是,畢竟,以後我才是你的丈夫。”
明顏不說話,默默點了點頭。在商其豪要抱著她離去的時候,她有些難為情地開口:“我……我想上廁所。”
商其豪看著明顏紅撲撲的小臉,好比一朵嬌羞的花兒,不枉厲墨寒對她這麼傾心,這女人的確招人疼得很,“好。”他笑起,抱起她進了衛生間。
見商其豪要給自己脫褲子,明顏花容失色:“不要,我……我自己可以。”
“親愛的,你相信我,我要是存心強迫你,你早就是我的人了。”商其豪大手摸上她的臉,細細的摩挲著。
明顏只覺得惡心,可她還是強忍了下來,“我們之間現在最缺乏的就是信任,你這麼綁著我,分明是還不信我,同樣的,我也不信你,所以,你還是出去吧。”
商其豪直視著明顏的雙眼,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給她解開繩子,他開門出去前告訴明顏:“需要幫忙就叫我。”